小厮应下。
锦父拱手:“有劳侧——”
话音未落,眼前的锦氏已经转身离开。
锦氏迈出破旧的庙门,抬眸,看向陡峭向下的石阶,蚀骨的冷意从手心脚掌向着身体扩散。
婆子听着身后的动静,问了声:“姑娘,这人该如何处置?难道……真让他寻去赵府?”
能寻回王爷的血脉固然是好。
可一旦寻回,姑娘当年替嫁之事岂不是要暴露?王爷岂会容忍自己被人诓骗二十年!
锦氏任由狠色爬上面庞。
哪怕她害怕、恐惧于接下来的这个决断,可她却不得不做。
“绝不能让他去见锦鸢,更不能让兄嫂知道垚娘与王爷有一个女儿的事情。”她一步步迈步下山,“此人病重看,归家途中不慎跌倒致死也是有的。还有,那个小丫头也不能再留着了。”
婆子被锦氏话语中的狠绝吓到。
犹豫了一瞬,“小丫头和她爹先后出事,如果让人察觉起了疑心——”
“多留小丫头一日,我便不能安心一日!兄嫂手段向来如此,能为了锦家的满门富贵不择手段,若是让兄嫂知道了,他们为了巴结王爷,定会将我舍弃!把当年之事的罪责通通推到我身上来,到时候,我如何还能活?”锦氏一想起那一日,心中的恨意、怨恨疯长,“我熬了二十年!忍了二十年!凭什么最后不得善终的要是我!只要那对父女都死了,我才能活下去……”
最终,所有情绪化为执念。
要活下去的执念。
垚娘已经死了。
侧妃就该是她的。
无人能把她从侧妃之位上拉下来!
婆子沉默半响,最后出声:“一切交给我去办,姑娘手上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些事情通通与姑娘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