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这好消息传去春景园中!”禾阳一改这些日子的疲倦,扶着吉量的胳膊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吉量连忙叫进来梳头丫鬟,她正要退下去找小喜去传话,谁知才走了两步,娘娘又将她唤回来,“不用了,直接把锦鸢叫来,我要亲口告诉她这消息。”
娘娘的心情大好,下人们自然也跟着开心。
不出一个时辰,锦鸢已经赶到赵府正院,从禾阳郡主口中听闻赵非荀与云秦一战告捷,开心得险些失了规矩。
她不敢追问娘娘,退而求其次抓着吉量姑姑的胳膊,一叠声问道:“大公子受的伤严重吗?大公子何时能回京?是不是能赶上过年?”
她在禾阳面前,是个温柔懂规矩的性子。
偶尔会面皮薄经不住打趣。
可从未用过如此急切的语气,也不曾这般双目明亮璀璨的盯着人。不经意透出的眷恋、关切,让吉量忍不住勾起笑。
锦鸢仍沉浸在平安的喜悦之中。
没有立刻明白吉量打趣的笑,半响后,连着上座的郡主也凑趣地掩唇笑出声来,锦鸢才知是自己失态,一时羞窘的面颊涨红,连忙屈膝告饶:“奴婢失态了,教娘娘、吉量姑姑见笑了。”
禾阳已许久不曾这么开心过。
看着眼前羞涩的小丫鬟,心中说不住的满意,语气也愈发温柔,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看着小丫鬟在这一个多月里明显消瘦的模样。
如何不知她待荀哥儿的情?
她又怎会不懂荀哥儿对这小丫鬟的心意?
眼下荀哥儿就要回京,小丫鬟生母的身份也明了,要赶在赵华氏逝世前,抬她为侍妾才好。
念毕,禾阳握住锦鸢的双手,眸光疼爱,“等荀哥儿回来,自然也有你的好消息。”
锦鸢愣了下。
整个人仍未从大公子平安归来的喜讯中抽离。
直到禾阳命吉量去取一件极为贵重的首饰,她才如梦初醒,不敢再座着,连忙起身下跪:“郡主娘娘……”可这四个字从口中说出口,她的眼眶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眼眶发烫鼻尖发酸,眼泪随时就要落下,“奴婢……奴婢……叩谢娘娘……”
她的欣喜真实。
却不是一味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