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更没有怎么——”她头越低越下,“您快休息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好。”说到最后一句话,她已忍不住喉间的哽咽。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慌忙抬手擦去,动作粗鲁,将眼睛一圈擦的通红,被赵非荀握住制止了动作,“都说了不妨事,怎么又哭上了,你家爷病着,还要费神来安慰你。”
锦鸢僵了下,这下是真的不敢再哭。
生怕大公子又要因自己费神。
“我没哭——”她余光瞥见自己的袖子都被打湿,咬了下唇,改口:“不哭了。”
看她刚才忍得那样辛苦。
这会儿眼睛里的眼泪当真散得一干二净,“大公子不要担心我,快歇息罢。”
赵非荀目光柔软,展臂,将爱落泪的小鸢儿拥入怀中,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根本不敢把重量压到他的身上,这份小心翼翼险些让赵非荀哭笑不得。他偏首,在她眼角轻吻了下,“这是真舍不得我受了伤费神?”
连哭也不敢哭了。
他语气明知故问。
锦鸢面上微热,却不曾回避,在他胸前点头回应。
这般坦然直白,映入赵非荀的眼中,如何不令他心底柔软,拥着她的胳膊收紧,“不用这么紧张,袁大夫也说了无碍。你家爷是武将出身,打打杀杀的难免受伤,在边境时这些都算是小伤,你不常见这些,再有下次索性好——”
赵非荀低沉说着。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嘴巴,挡住他下面没说完的话。
赵非荀挑眉。
锦鸢从他怀中抬起手,目光灼灼语气凝肃:“不准说,更没有下一回!”
她一脸的认真,仿佛赵非荀不点头,她便不罢休。
……他身居高位,又是武将,如何能安然稳坐在将军之位上?那一句不过是小女子天真的要求罢了。
但——
他此时,却愿意顺她的意思。
若能因此令她安心。
赵非荀握住她的手腕,微凉的双唇吻在她的掌心里,哑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