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公子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几秒钟之内遭到了十几次攻击。
快到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甚至就连刚刚那一拳的后摇都没消除,身体还在朝客厅冲去。
布兰直接滑跪在光洁的地板上,颤抖的低下头看了一眼遍及全身的刀伤和鲜血,一脸惊惧地侧倒在地。
无处不在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像个疯子般的胡乱尖叫。
那个鬼怪黑影站到他面前,以一种蔑视的视角俯视着他。
不,不,布兰从内心尖叫着,从没有人可以这么看他,从来都只是他这么看别人!
“要杀了吗?”黑影的声音毫无感情。不,是带着一股凡人无法理解的神圣威严。
他在问谁?
另一个影子从浴室走出来,是高山。
她此时已披上浴袍遮住了身体,但仍光着脚,头发也是湿着披散着,头上和身上残留的水渍顺着大腿流到小腿,滑到脚踝,又滴到地板上。
而就是这个女人,在一分钟之前还任由他摆布,如今却也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高山跨过倒在瓷砖上挣扎的布兰,朝客厅缓步走去,低声说,“不。他是重要的合作伙伴的儿子,不能杀他。”
“那要怎么惩罚?”黑影侧头看着少女的背影问。
“看你吧。”高山虚弱的说,坐在单人沙发上,将头埋进双手间,疲惫又无奈的说,“我已经想不出对这个人渣……该用什么报复了。”
黑影点了点头,将死神的面具转向布兰。
“你——你要干什么?”公子哥一脸绝望。
“我听人说过,只有最大的恐惧能让人永久铭记。”黑影把玩着手中反光的利刃。“而只有最深最剧烈的痛楚,才能让这种情绪不断上升……”
“别,别,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布兰发出最高调的尖叫。
他以为这是自己能发出的最卑贱最痛苦的声音,但稍后便会明白,他此时的喊叫声中多少还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十秒,可能用不到十秒之后,他声带两块肌肉中挤出的波动便会完全丧失人性。
“不想听就捂住耳朵。”
黑影残酷的提醒都变得如水一般温柔。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少女听话的用手挡住了通红的双耳。
明月昭显,薄云暗淡,山间黑暗孤寂的别墅内传来阵阵非人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