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被这一问堵得哑口无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补救。
“这一路上,我发现五弟治国有方,百姓得以妥善安置,回宫后我定会在父皇面前为五弟请功。”
裴璟南对此不屑一顾,讽刺道:
“太子殿下这一路恐怕连马车的帘子都未曾掀开吧?若真有心下车,哪怕只是瞥一眼百姓的处境,也不会说出这样轻率的话。”
裴璟南面容凝重,语气严厉。
“洪水尚未完全退去,安置之地捉襟见肘,百姓拥挤不堪,一个帐篷内竟要容纳十几人,粮食供应紧张,每日仅能以稀粥度日,如此困境,臣弟何敢在父皇面前邀功自赏?”
“你……”
裴右安气得语塞,拂袖转身,愤然离开帐篷。
裴璟南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璐曦并未安逸地躲在帐篷之中,而是与村中的医者们共谋良策。
因患者症状奇特,常规退热药方全然无效,他们不分昼夜地研究新方,煎药熬汤,逐一尝试,心力交瘁。
这一夜,沈璐曦与医者们商讨完毕,携带着新拟的药方回到帐篷,仍旧一页页翻阅着书籍,试图寻找其他解决方案,不知不觉间,困倦侵袭,趴在案上沉沉入睡。
当裴璟南步入帐篷,映入眼帘的正是这番景象:女孩疲惫地伏于桌上,略显散乱的发丝铺陈于桌面,手中紧握着几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
他走近细看,果然是药方,上面涂改痕迹斑斑,显然经过反复推敲。
“唉。”
裴璟南轻声叹息,从旁取过披风,小心翼翼地覆在女孩身上。
“唔,云屏,给我倒杯茶……”
沈璐曦微微蠕动,松开了手中的纸张,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口中还喃喃自语。
裴璟南见状,觉得她既惹人怜爱又不失可爱,笑着轻触她的额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