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吴母恨不得立即消失。
“各位乡亲都听着,吴家这两个小子随口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是否能吃饭,可见我们这些年过的啥日子。我进了吴家门,吴诩的影子都没见着几次,还得应付这一大家子,这才走上了歪路。吴母拿着吴诩挣回来的钱,却不肯花一分在我们孤儿寡母身上,这心肠有多狠毒!”
冉禾的哭声里,泪水混杂着呜咽,就算眼泪没掉下来,那份伤心劲儿也足以牵动人心。
围观的人原本就私下议论吴母的偏心,此刻听了冉禾的话,更是觉得她是家中委屈憋出来的无奈。
说起来,嫁人不就是为了吃穿不愁嘛,没了男人在身边,难免遭人欺。
“吴母,你也太过分了!冉禾纵有千错万错,孩子们总是无辜的,他们从小没爹疼,你这亲奶奶咋还偏心得这么明显呢?”
“对头,瞅瞅这三个娃瘦得跟竹竿似的,哪像耀祖耀宗,肥嘟嘟的,你心里向着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吴母一时语塞,心里暗自嘀咕,这些野种跟她可没半点血缘,凭什么要她善待。
要不是吴诩每月那二两银子,她早把这一家子扫地出门了,给他们个屋檐遮风挡雨,居然还不知足。
“吵什么呢?”
吴家人从田里回来,见家里围了一圈人,吴有年眉头紧锁。
一见冉禾就没好脸色,整天追着马二的屁股后面跑,真是丢尽了吴家的脸。
哪怕人多势众,冉禾也毫无惧色,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吴有年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面色也难看起来。
最后,他只能狠狠地剜了吴母一眼。
不是添乱嘛,就俩鸡蛋的事,抠门成这样,现在倒好,让冉禾逮住了话柄。
“行了行了,不就是两个鸡蛋嘛,一家人计较啥,事情过了就过了,都进去吃饭吧。”
谢娣搂着耀祖耀宗,听见他们喊疼,眼里的怒火直烧向冉禾,打了她儿子,这笔账早晚要算。
“爹,您这是和稀泥呢?这不只是鸡蛋的事!我几个孩子的名声谁来挽回?咱们娘几个受的苦,您怎么就视而不见,打算这么轻轻松松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