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居然连一个铜板的积蓄都没有留下?想想你那年迈的双亲,辛苦了大半辈子,你非但没能让他们安享晚年,反而还成了他们肩上的重担。你现在穷困潦倒,连自己的吃喝拉撒都要依靠二老,你的良心,它难道不会痛吗?”
何峰的话语如同一阵急雨,每一滴都准确无误地击打在吴诩的心头上,而吴母和吴有年则在一旁,面上虽无明显波动,心中却更添了几分对吴诩的失望。
假若刚才冉禾还在,他能硬起心肠,表现出些许骨气,说不定现在已是一同归家的景象了。
“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确确实实给家里寄了不少钱。冉禾曾告诉我,那些钱并未用在她和孩子们身上,既然如此,自然都是补贴给娘亲了。我吃差点,穿差点,无妨,只要能尽一份孝心给娘亲,余下的钱,就算粗茶淡饭,也足够我度日了。”
吴诩的话语平和中带着几分无奈,这话一出,吴母和何峰一时语塞,他们心底深处明白那些钱的真实去向,只是不愿提及。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吴诩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负担。
夜色渐浓,家中的气氛也随着谢娣随意准备的晚餐变得更加沉重,那块原计划煎制的肉又被默默放回原位。
未来的生活,每一分每一毫都需精打细算,怎敢轻易挥霍。
夜色下,吴诩被暂时安排在吴有年夫妇的小屋内,而他的旧居却已被谢娣占去给了她的两个孩子耀祖耀珠,理由是冉禾已带着孩子分家另过,吴诩只好蜷缩在潮湿的柴房里,忍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煎熬。
“妹子,你看吴诩现在不仅一贫如洗,还身带残疾,不如让他直接去找冉禾吧,这样一来家里还能少分一口粮。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原本还以为他会衣锦还乡,让我们也能风光一回,哪知道竟是这般境遇。”
何峰的话语中满是怨怼,吴家就出了吴诩这么个稍有出息的人,如今指望不上,发几句牢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吴母和吴有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家里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留下吴诩无疑增添了一份不必要的负担,不仅要多一张嘴吃饭,还要收拾整理那破败的柴房,无论怎么盘算,都是亏本的买卖。
“可冉禾已经提了要和离,我们这样送去,不是明摆着让人笑话吗?”
吴母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