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自寻死路?

一个大臣出班启奏:“臣,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华十二,改姓易名,隐藏身份,此人原名叫沈炼,不知怎么化名骗去的皇上的信任,此乃欺君之罪,望万岁明查!”

又有人走出来躬身道:“臣吏科给事中陈尔翼,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华十二目无君上,构陷信王,私自派兵包围信王府,罪大恶极!”

紧接着工部主事陆澄源,兵部尚书崔呈秀,太仆寺少卿陈殷,工部尚书李养德、监察御史杨维垣,等等......一共十几个文官纷纷出班弹劾华十二各种罪状。

这些罪名里,便是华十二在教坊司扛走周妙彤的那件事,也在其中。

华十二对这些人有些侧目,要知道周妙彤之事可是发生在昨天,没想到这些人消息倒是灵通。

当然这都是小事儿,这些人主要弹劾他就是三件事。

一就是用假名字,二就是信王之事,三就是这些人认定他在抄魏忠贤家的时候,贪墨了大量的钱财。

华十二在沈炼的记忆里搜索有关这些文官的记忆,顿时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弹劾他的大臣里,不但有文官集团的人,竟然还有阉党中人。

比如崔呈秀、陈殷、李养德、杨维垣几人都是魏忠贤手下的阉党骨干。

华十二心中冷笑,老子这两天忙着抄家,没来得及动你们,你们倒会先下手为强了啊。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并不难理解,朱由校认同了华十二对魏忠贤动手,把崔呈秀等阉党吓得三魂出窍。

他们老老实实的观望了两天,见锦衣卫和东厂没对他们下手,这些阉党骨干提心吊胆的凑到一处,一合计不能就这么等死啊,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所以阉党以崔呈秀为首,给魏忠贤罗列了几十大罪状,打算落井下石,好把他们自己摘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东厂抄家的结果出炉,查抄魏忠贤家中白银三百万两。

这些阉党一下就不淡定了,三百万这不是扯犊子么,就几个人加起来孝敬魏忠贤的都不止这么点,就是他们自己贪的都比这个多。

所以他们都认定是这个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把这笔钱贪污了,不得不说,他们猜的真准。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干脆连华十二一起弹劾,只要为朝廷立功,给皇上弄到了银子,也算大功一件,到时候他们就更安全了。

想到这件事的并不只有阉党,就是这些朝廷官员,也不信只有三百万两这么少,所以就有了今天,不分阵营弹劾华十二的这一幕。

听着那些文官义愤填膺的哔哔哔,朱由校也感觉有些头大,他一摆手道:

“华指挥使名字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说了,他之前的确是叫沈炼,不过朕觉得不好听,便赐他华十二这个名字,有问题吗?”

皇帝主动背锅,一众大臣纷纷表示没有问题,其实这罪名只是顺带,他们的重点还是在信王之事,和魏忠贤抄家的事情上。

朱由校又说道:“华先生,朕落水之事追查的怎么样了?”

其实这就是在问信王的案子,不过当着大臣的面不便明说。

华十二闻言当即会意,朗声道:“皇上,现已经查明,那宝船在监造之时就被人动了手脚,幕后主使之人正是信王,所以臣才让人包围了信王府,以防止信王畏罪潜逃!”

“你胡说......”

“信口雌黄!”

有些暗中支持信王的言官,纷纷开口喝骂,说华十二胡说八道。

华十二冷眼看他们,他虽然没有学过看相,但他一眼就看出,这些骂他的人,都印堂发黑,显然都是命不久矣了。

嗯,谁骂他,他就弄死谁。

朱由校连忙问道:“先生说信王是幕后主使,可有证据?”

华十二大声道:“证据确凿,负责调查此案的锦衣卫千户裴伦就候在宫外,证据就在他手里,皇上宣他进来一问便知!”

朱由校神色凝重,抬手道:“宣裴伦!”

等裴伦进了乾清宫,将收集到的‘完整’证据链摆在朱由校和一众大臣面前时,前者痛心疾首,后者都纷纷摇头叹息:“信王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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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证据其实有真有假,内官监的《宝船监造纪要》是真,陆文昭和太监郭真同在军中为战友的履历是真,两人若干书信也是真。

信王写给陆文昭的书信还是真,这些信都被藏的极为隐蔽,却都让裴伦短时间翻出来了。

只有信王写给北斋先生的书信是假,还有信王冒充北斋先生的名号写给郭真的书信是假,这些都是锦衣卫里善于模仿笔迹的高手伪造的,可朱由校和这些文官哪里能辨别出来。

于是信王谋逆一案,就此板上钉钉了,朱由校当场下旨,对于信王夺其王爵,永久圈禁。

信王之事没有奈何华十二,所有人言官将攻坚的主要方向,都集中在抄魏忠贤家,贪污这一点上。

这些文官有备而来,他们统计出一个数字,说魏忠贤贪污的钱财足有五六千万两,如今华十二只交出三百万两,剩下的几千万两银子都哪去了?

朱由校听的目瞪口呆,这话打死他都不信,魏忠贤得势不过几年,三百万两他都觉贪的得够多了的,五千万两那不得天天用车往家拉钱啊,这也不现实。

他正要开口斥责这些文官胡说八道,去不料华十二忽然大声说道:

“错了,魏忠贤家产不是五千万两,而是八千万,你们说少了!”

朱由校都气笑了,连忙朝华十二说道:“先生莫要赌气,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华十二摆手道:“皇上,臣并未说笑,的确是八千万两!”

那些文官一个个都先是诧异,继而狂喜,心说这位锦衣卫指挥使难道是脑子不好,竟然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