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剧组临时搭建的浴室,旁边就是锅炉房。
这么多人在这边过冬、拍戏,其他的生活物资还好说,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保暖设施。
没在这边待过的人,猛地在这边生活,肯定不适应,这才刚入冬,外面的气温已经到零下几度了,等这次的雪停后,气温还得降,到下个月,这边的气温平均要达到零下十几度,极端一点的天气,能到零下二十几度。
这才是真正的天寒地冻,人在外面别说待一晚上了,要是保暖措施不到位,一个多小时就不行了。
再加上这边的经济发展不行,大部分本地人,特别是村里的人,一到冬天,大家囤积好各类物资,基本上就不怎么出家门,都在家猫冬了。
也是因为这种天气和习惯,北方的人买菜的某些行为,就让很多南方人很不能理解。
就像冬季常见的大白菜,南方人可能一次只买一个或者半个,但到了北方,这玩意每家每次采购,都不是按几个几个买的,而是按斤算,几十斤都是小意思,上百斤也常见,只要储存的好,买个上百斤大白菜,能吃到年后开春。
再加上其他的肉类之类的杂货,下面的村里,都要赶在年前大雪前采购齐。
就这还是现在生活条件好的,要是再往前倒腾几年,到八十年代,或者九十年代,那时候的生活条件更差
张秦川穿着羽绒服,带着大耳暖,看了眼远处像雾一样挡住周围大山的降雪。
这场景他早就看腻了,城里的人猛一来到这种地方,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地方景色好,诗情画意的。
但如果在没有手机,甚至连网线都没有的年代,在这边住上一周,你再看看?
看看有哪个憨货还会觉得这里风景好?
要是再把时间拉长点,住上一年,十年,再加上生活条件不好,再试试?
张秦川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常常望着远处的山发呆,脑子里想着手机和各种以后的新鲜事物,再看看眼下,他那时候生活的相当压抑,甚至是绝望。
好在最后跑到韩国去了,有时候真的是,环境改变人,再大的本事,周围啥都没,天大的本事也要烂在手里。
所以他一直很感激当初给他垫钱把他带到韩国的勇哥,要是没有勇哥,张秦川都不知道他还要在村里熬多少年才能出去。
那些年看似简单,从小到大那十来年,对他来说就是坐牢,他心里啥都懂,周围没人听他的,他还毫无办法,就算想逃离这里都走不出去,这滋味想想就绝望。
也就是因为这样,一到韩国,张秦川那时候就像放飞自我一样,胆大包天啥都敢干,啥都不怕,任谁被关在这大山里十几年,谁出来都得精神不正常。
说句不好听的,他刚到韩国的时候,看见啥东西都想摸摸,听见别人对他说话的声音大点,他都想给人家一刀。
有些东西,没见过,没经历过,那一切都好说,但明明见过了,又突然被剥夺了一切,再换个地方重头再来,那感受就不一样了
因为时间有限,临时搭建的锅炉房,从里面引出来的暖气管道只能供应周边几个临时搭建的剧组驻地。
演员的临时住房、餐厅、张秦川住的房子、会议室、澡堂、拍摄大棚,这些地方室内温度都还行,不至于会让人感觉不适。
至于村里其他人家,那就顾不上了,只能等开春后再说了
“哦!再来一个!”
“老马再来一个!”
澡堂内,左边的“男宾区”稍大,十几个剧组里的闲人,每人都光着膀子,白浴巾围在腰上,浴室里热气蒸腾,一大群人围成一圈,最里面有人在表演。
马东锡同样光着膀子,用浴巾围在腰上,他对面的河正宇手里拿着一块板子,侧身举在身前。
“哈!”
河正宇刚摆好姿势,马东锡一个垫步,正面一个飞踢,木板应声而碎,木屑纷飞,很有视觉冲击力。
“哦哦哦!”
随着这一下,周围起哄的人跟看猴戏似的,又开始起哄。
朝鲜语夹杂着汉语,有的人能听懂,有的人听不太懂,但关系不大,反正今天剧组放假,闲人这会儿都聚在澡堂子里暖和。
“老马再来一个,来一个你那个连踢三四脚那个!”
人群外围又有人起哄。
马东锡憨笑一声,摸了摸鼻子。
“不来了、不来了,我这次没带多少木板,再踢没有了。”
他这个板子是特制的,一碰就碎,是表演专用的,所有板子都是他从韩国带来的可不便宜,今天第一次在这里表演跆拳道,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十几块板子已经踢烂了,再表演一会儿,板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