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郦食其迟疑了一下,拱手道:“臣在陈留做门吏时,偶然接触到报纸,大感惊奇,后来逐渐迷上了报纸,其中大王的事迹,臣一直都很关注。再后来,臣听说咸阳有考核入仕的机会,便追随大王而来”
说到这,有些惭愧地道:“结果考核成绩不佳,被录用成了一名御史.”
“哈哈哈!”
赵昊闻言,莫名地仰头大笑:“你都被录用为御史了,还考核不佳,这让你后面的那些同僚,情何以堪啊!”
“可是,臣想为大秦做一番事来.”
“你能站在今日的朝会上,忠耿直言,教导本王,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赵昊笑着看了郦食其一眼,环顾众臣道:
“诸位大臣,国兴在人。他们或老骥伏枥,或少年壮志,或满腹经纶,或桀骜不驯,或孝誉乡里,只要他们有才,我大秦就不会让明珠蒙尘。从今以后,每隔三年,大秦都要举行科举考试,以使朝廷人才济济,用不绝续。”
“大王圣明!”
众臣欢呼雀跃。
赵昊抬手制止了众臣,又看向胡亥,郑重其事地道:“太子乃一国储君,坐镇京都,日后要量才任官,使他们各尽其才,望太子勿辜负先帝厚望,好自为之。”
“这”
胡亥迟疑了一下,旋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道:“胡亥谨受十三兄教诲!”
说完,又连忙令宫侍赐酒。
郦食其十分感动,接过酒说道:“秦王如此胸怀,太子如此明德,实乃大秦之福也。”
“圣哉秦王,明哉太子!”
“圣哉秦王!”
“明哉太子!”
这一声声的欢呼,瞬间冲出咸阳宫大殿,在咸阳宫上空经久不息。
胡亥第一次被满朝文武称颂,不禁满脸通红,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兴奋从他胸间涓涓而出。
赵高和李斯见状,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
果然,胡亥在众臣的欢呼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却听赵昊又道:“本王之乱,尚有枚举,国之警讯,岂能不明?如今天下复辟在野,本王欲效仿先帝,巡狩天下,清弊四野,尽快扭转天下民治,不知太子以为如何?”
“十三兄一心为国,胡亥岂能不允?”
“既然如此,那国内工程,是否暂停一些,让天下臣民休养生息?”
“这”
胡亥语塞,下意识看向赵高。
赵高微微张嘴,正欲开口,忽听赵昊又道:“先帝在世时,多忧民力损耗,太子莫非要违背先帝之愿?”
“十三兄何出此言?”
“太子对阿房宫修建,尤为上心,何故?难道是为了日后登基称帝,好好享受么?”
“你!”
胡亥没想到赵昊会当面指责自己,不由恼羞成怒:“十三兄深受先帝宠爱,难道不知先帝多次说起,咸阳朝廷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荒谬!”
胡亥罕见地面露狰狞,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呵斥赵昊:
“十三兄莫非忘了,阿房宫乃先帝兴起,本太子只是秉承先帝大业,筑建大朝廷!若本太子不复修阿房宫,天下会耻笑先帝举事太过!胡亥身为人子!岂容他人耻笑父亲?!”
闻言,满朝俱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无奈之中,李斯只能开口了:“老臣启奏太子,骊山帝陵尚未完工,直道也没有竣工,两处重要工程占据了大量民力,若再复修阿房宫,朝廷财货将入不敷出.”
“李斯.”
“太子!”
胡亥又想怒喝李斯,赵高连忙站出来打断他:“李丞相与秦王所言,皆肺腑之言,谋国之言,还望太子慎之慎之!”
“老师”
胡亥没想到赵高会站出来阻止自己,不禁脱口而出的喊了一句‘老师’。
全场再次哗然。
众臣怎么也没想到,赵高居然是胡亥的老师。
因为始皇帝让赵高担任胡亥老师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众臣得知一介宦官,即将成为‘帝师’,难免有些错愕。
所以,胡亥那句‘老师’刚一喊出来,赵高脸色就变了。
只有站在九阶陛上的赵昊,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无声自语:“你不是想夹在胡亥和李斯中间,猥琐发育吗?今日就让你公之于众,成为众矢之的,看你怎么玩?”
眼见赵高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胡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错了,面色通红得额头渗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阎乐,站出来替胡亥解围道:
“启禀太子,今日大朝会,因以论功行赏为主,修建阿房宫之事,可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