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胡亥见赵高被嬴政几句话说得口吐鲜血,吓得连忙上前搀扶赵高。
虽然赵高之前的言论,有贬低他的意思,但赵高说的也是事实。
自从赵昊崭露头角,嬴政就从未正眼看过他,仿佛在嬴政眼里,他已经沦落为了一个废物。
要知道,在赵昊没有崭露头角之前,他可是人人都夸赞的少皇子,几乎要与扶苏争夺储君之位的始皇宠子。
甚至嬴政曾当着众臣的面夸赞他,跟嬴政少时很像。
而自从赵昊在博士宫论政之后,他所有的始皇宠爱都消失了,除了赵高关心他,几乎无人再答理他。
这让他颇有种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感觉。
那段时间,若不是赵高时常鼓励他,安慰他,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自己被父皇抛弃的现实。
因此,在他心中,赵高更像一个父亲,而嬴政只有一个儿子。
其他儿子在嬴政眼里,只是完成那个所谓的计划的工具。
即使心中畏惧嬴政到了极点,胡亥依旧当着嬴政的面,对赵高表现得亲若父子。
如此一幕,看在嬴政眼里,也并非没有一点触动。
只见嬴政深吸一口气,平静而威严地看着胡亥:“胡亥,你勾结赵高,李斯,篡改朕的诏书,自立太子,赐死你长兄,残害大臣,违法乱纪,你可知罪?”
“我”
胡亥心头一震,不由扭头看向赵高。
“回答朕!”
嬴政见胡亥扭头看向赵高,气就不打一处来,暴喝道:“胡亥,你可知罪?!”
“儿,儿臣.”
胡亥双腿一软,就要认罪,忽地感觉摇摇欲坠的赵高,反手抓住了他,顿时底气十足,更着脖子反问嬴政:“父皇不是死了吗?”
“逆子!”
嬴政双目一狰,就要动手教训胡亥。
这时,却听胡亥义愤填膺地道:“父皇有心改变大秦,也不一定非要用诈死这种方式,如果父皇真的雄才大略,就应该堂堂正正的解决大秦的问题,而非戏弄你的臣子!”
“放肆!”
嬴政没想到胡亥会反过来怪罪自己,不禁勃然大怒,沉声反问:“这么说来,倒是父皇错了?”
“父皇明明还活着,却诈死让我们争权夺利,将大秦弄得乌烟瘴气,这难道不是父皇的错吗?”
胡亥也不知道此刻哪里来的勇气,反正被赵高抓住身体,他就浑身充满了力量:“纵使儿臣有罪,也是父皇你害的,若不是你给老师机会,老师也不会扶持儿臣登位!”
“好好好!”
嬴政听到胡亥的话,直接气笑了:“原本朕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才,从小对你宠爱有加,纵使因为你十三兄的缘故,朕对你有所忽视,但朕依旧认为,你是最类朕的儿子,没想到,朕诈死之后,你竟如此愚蠢,被赵高糊弄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再次将目光落在赵高身上,杀意滔天:“赵高,朕从未有此刻那么想杀一个人,你比当年之吕不韦,嫪毐,甚至邯郸城里的那些人,都该死!”
“呵!”
赵高呵了一声,冷笑道:“陛下想杀老臣,老臣亦想弑君,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完,当即朝身旁的王陵道:“王陵,立刻传令左贤王,让他来复仇!”
“复仇?”
王陵一愣,似乎没明白赵高的意思。
赵高笑着看了眼赵昊,幽幽道:“秦王昊覆灭了他们匈奴,如此血海深仇,难道不应该报吗?”
“哈哈哈,原来如此!”
王陵恍然点头,便准备前去传令左贤王。
然而,就在这时,赵昊忽地扑哧一笑:“赵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能翻盘?”
“嗯?”
赵高眉毛一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赵昊抬手一招,奋然大喝:“来福,常威何在?!”
“来福(常威)在!”
“将本王的大旗立起来。另外,让赵破虏给本王滚过来!”
“遵命!”
来福、常威恭敬应了一声,但又迟疑地感觉不对,不由追问赵昊:“谁是赵破虏?”
“你们将本王的旗子立起来,大喊赵破虏!自然有人回应你们!”
“这”
来福、常威互相对视一眼,却没有继续迟疑,连忙听从赵昊的命令,将秦王大旗立起来,并扯着嗓子呐喊;“赵破虏!秦王昊让你滚过来——”
随着来福、常威的声音不断传荡,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虽然众人不清楚赵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光听‘赵破虏’这个名字,就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只见来福、常威呐喊不到片刻,原本静静围困整个祭祀区的匈奴大军,居然动了。
“这怎么可能!?”
原本将匈奴大军当作自己最后底牌的赵高,见到匈奴大军被赵昊的人喊动了,满脸不可置信。
而胡亥则呆呆地追问他:“老师,左贤王是我们的援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