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手中的鬼骨,整个阿飘都烧的消散了,最后还剩下了一张嘴,还真是嘴硬。
十七颗透明的牙齿里,有各种画面,从一个女人洗尿布,到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孩,行走在冬日的大街上。
再到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照顾冬夏冷暖,看起来都很普通。
只是看到这些普通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画面,温言长叹一声。
来自于鲁婧母亲对鲁婧的爱,已经被夺走大半了,这速度可真是快,要是再晚个几天时间,恐怕就会被完全夺走。
此刻看着这一颗颗牙齿,能在他的火焰之下,完好无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被夺走的东西还回去。
他拿着鬼骨,来到鲁婧旁边,将鬼骨凑到鲁婧旁边,触碰到鲁婧了,也依然没什么反应。
温言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童姒。
“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童姒化出重瞳,看着那一颗颗半透明的牙齿,摇了摇头。
“已经固定死了,这不是普通的金银,被夺走了还回来就行。
夺走了就是夺走了,哪怕刚才那个阿飘已经死了,也还不回去了。”
温言又看向蒙安,蒙安也摇了摇头。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一个个被固化的梦境,实际上还真不是。
这是一刀刀不会立刻致死的刀伤,但最后人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不能说前面的一刀刀没用。
这是一种不可撤销的伤害,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夺取。”
温言拿着鬼骨,长叹一声。
“一不小心把他给烧死了,应该稍微留点手。
我现在是有点理解,为什么传说中,很多正道人士,抓到恶鬼,都不杀。
我看故事里,还在宣传这是慈悲,这是在教化。
我看啊,那就是直接杀了不解恨。
就得镇压在山顶光照最好的地方,天天去逼逼叨,诵经超度个几十年。
钝刀子割肉,割个几十年,再给净化掉了。
还能落得个慈悲为怀的好名声,被人称颂。
故事里一直都有答案,可惜,我理解的晚了。”
温言满心遗憾,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多看点书,多学点东西。
要是能早点的理解其中深意,也不至于现在觉得有点后悔。
童姒站在旁边,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起来,微微低着头,装作没听到。
他被温言的解读给吓的浑身发紧,是真敢说啊,真不怕这话传出去,被某些人听到。
蒙安一脸懵逼,那些故事是这么理解的吗?
嘶,不能想了,越想这种邪恶的东西就越是往脑子里钻。
温言拿着鬼骨,心里总有一种烦躁感,这就是已经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挽回了,也还不回去了。
若只是能看到伤在身体上的刀口,他还不会这样,可这种伤害,却可以被他直接拿在手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一只有着大大尾巴的松鼠,连蹦带跳的来到二楼。
“蒙医生,烈阳部的人出现在附近了。”
大松鼠躲在门口,看到温言,眼里都浮现出一点畏惧。
温言的阳气爆发实在是太过于猛烈,前台妹子虽然没什么阴煞之气在身,可被冲击到之后,还是没法维持幻化了,只能化出原形。
蒙安看了看温言,自觉自己知道了一个超级大秘密,那这种情况,肯定得帮温言遮掩一下,不能让别人都知道温言就是拓跋武神。
他给了温言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立刻随手拿了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
“我去应付他们,你们不用担心。”
温言看了看趴在门口,探出脑袋,眼神里还有些畏惧的大松鼠,听声音,应该就是之前的前台妹子,他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波及到伱了,你这受伤了吗?”
“没……没事,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
温言伸出手,点了过去,那大松鼠浑身一僵,动也不敢动,紧跟着,就见一缕阳气加持到其身上。
大松鼠瞪大着眼睛,连忙向着远处奔走,赶紧回到了一个房间里,化作了人形,重新穿上了衣服。
一楼的沙发上,蒙安已经落下了卷闸门,坐在那里等着了。
等到了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之后,蒙安想了想,揉了揉自己的脸,他的脸上便开始浮现出短短的黑白色绒毛,脑袋也化出了一部分本相的特征。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在窗边向着外面看了一眼,跟烈阳部的人,有过接触的熟面孔,他拉起了卷闸门,带着一部分本相,先发制人。
“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东西在城内作乱吗?竟然都惊动了拓跋武神。”
“没事,我们只是例行巡逻,你这里没事吧?”
“我这没什么事,正在给一个患者治疗,被逼出了本相,幸好患者睡着了,不然被看到了,又是个麻烦。”
“没事就行,今天就关上门吧,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联系我。”
来人是蒙安的客人,之前打过交道,随意问了两句,看到蒙安被波及的样子,就没多问了。
毕竟,他们的任务又不是来缉凶的,而是在方圆十几里范围内找一找,看看是什么东西被拓跋武神剿灭了,他们给帮着处理下后续。
至于帮忙干架这种事,他们压根就没想过。
也就是看那恐怖阳气,爆发起来之后,很快就收敛,他们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才敢这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