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飒，过来。”

名山公寓，颜开和绫崎飒的屋内，颜开将绫崎飒唤到身前。

“小师叔，请问有什么事么？”

绫崎飒毕恭毕敬地道。

“啪！”

颜开在绫崎飒的额头弹了下，绫崎飒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趴着睡觉的阿九跟前。

阿九被声响吵醒，抬了下眼皮，看到是绫崎飒趴在自己身前，非常体贴地挪了下地方，意思是，一起睡，不用客气。

绫崎飒当然不准备和阿九一起睡，他从地上爬起来，摸着额头已经肿起来的包，却不敢露出委屈的表情。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颜开问绫崎飒道。

绫崎飒老实道：“知道，我这些天练功懈怠了。”

“知道就好！”颜开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你看看你这些天练的都是什么！”

绫崎飒低下头，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天心里光顾着想天王州雅典娜的事情，练功的时候精神不集中，以往对练的时候，和白滨兼一、谷本夏他们打得有来有回的，现在却几乎全败。

见绫崎飒这个表情，颜开也不想说重话了，叹了口气道：“我说过了，天王州雅典娜的事情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练功，应对接下去的‘弟子战’，按照重新制定的规则，下个月起，每隔七天，也就是每周周末，你们都需要和‘暗武’安排的弟子进行比试，你这个样子去进行比试，是想去找死么？”

绫崎飒知道颜开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自己应该听颜开话，放下杂念，专心练武，但是……

他做不到啊，做不到不去想小雅！

如果天王州雅典娜幸福安康，哪怕她以后再也不和绫崎飒见面，绫崎飒虽然会失落但也还是会祝福她，但是现在绫崎飒知道天王州雅典娜有危险，他现在甚至比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还要着急，又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练武呢！

绫崎飒揉了揉脑门，然后对颜开道：“小师叔，这不是有你看着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死的。”

颜开听了绫崎飒的话后笑了，然后摇头道：“我确实不会让你死，‘弟子战’的时候，我会在一边看着，如果对方下死手，我会制止，但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那你可真是太小看‘杀人拳’了。”

“是不是和理查尔打的次数多了，所以觉得‘暗武’的弟子都挺好说话的？那是因为理查尔练的是墨西哥摔跤，有着很强烈的表演性质，为了增加表演性，在战斗的时候，她甚至会主动放弃取得的优势并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然后绝地翻盘来让比试变得更精彩，对她来说，赢很重要，但却没有让比赛变得更精彩重要。也因此，她杀性不重，我也放心让她和你们对练。”

“但是‘暗武’的其他弟子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可不会管什么表演效果，哪怕是为了出名，也会拼尽全力击败你们，确实，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性命，但是我不见得能保下你作为武术家的生命。”

颜开对绫崎飒道。

“……”

绫崎飒有些不明白颜开在说些什么，什么叫“武术家的生命”？是指会让自己受一些终身性的伤么？

颜开摇头：“我本来不太想和你说的，但看来不说不行了。”

顿了顿，颜开接着道：“我之前和你说过，‘弟子战’比试的除了实力，还有成长，但却没有告诉你们，为什么‘弟子战’明明只要赢下最终战就好了，却还是要在中间安排那么多比试，这不单单是想要以实战磨砺双方，同时也是信念的交锋。”

“信念的交锋？”

绫崎飒不解道。

“对，没错，信念的交锋。”

颜开点头，然后问绫崎飒道：“身为一个武术家，你一直输给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学的武功就是比对方弱，自己以后都赢不了对方？”

人在面对失败的时候，往往很难从自身上找原因，尤其是面对接连不断的失败的时候，对于自信心将会是绝对性的毁灭，当一个人一直输，一直输，最终习惯输了的时候，再面对对方，十分力量已经用不出十成，这种心理上的失败一旦产生，作为武术家的生命也即彻底终结了。

“不会啊，输了肯定是我自己没好好练武，怎么可能会怪到我学的武功上，而且我练武时间本来就短，输了就再练，我相信有师父和小师叔指导我，我一定能赢回来的！”

绫崎飒斩钉截铁地道。

“……”

颜开沉默了下，突然发现自己忘了，绫崎飒是个从小倒霉的超级倒霉蛋，这样的人没有去自杀，而是顽强地回到现在，心智早已经千锤百炼，被锻炼得非常坚强了。

（绫崎父、绫崎母：这都是我们教导有方，从小就给小飒各种锻炼的机会！）

“好吧，你有这样的心态就好。”

颜开总算是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