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可诛!
那以三十万江南民夫在应天、江浙修河堤吃空饷的事,在此事面前都显得逊色了。
朱厚熜的面色更难看了。
而深知皇上对钱两看重程度的严嵩,抢在同侪攻讦,皇上问罪前,终于开口了,轻喝道:“严世蕃!”
“爹!”
严世蕃充满委屈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这一声,喊的情深意切。
“这里没有什么“爹”,这是御前会议,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严嵩接过话,训斥道:“修河堤,修殿宇,都是工部办的,出现贪墨,就是工部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去年工部亏空的银子,和发生的贪墨,你要找出来,要是找不出来,你就把这些银子拿出来!”
大殿中。
朱厚熜掌心朝下浮动的雷霆又消失了,徐、高、张三人六眼斜望着严家父子。
工部亏空九百五十万两纹银,严世蕃又赚到一千零八十万两纹银,这全补上,就是两千一百三十万两纹银。
依首辅的意思,严世蕃这次,不光要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就连以前吃下去的,也要给吐出来。
要知道,去年大明朝一年的赋税也才四千五百万两纹银,这可是近一半的银子。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严嵩会在一场反腐浪潮即将发生的时候如此行事,有些人跪在那里开始偷偷地看朱厚熜的脸色。
当皇帝恢复少年的容貌倒影在眼眸中时,澎湃跳动的心险些跳出来。
皇上,修道成功了!
心中震动的严世蕃想反驳首辅父亲的话被完全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了一声,“是”。
朱厚熜不得不在心底称赞这位大明朝伺奉皇上最久,且没有之一的阁臣,真的有独到之处,为了自保,献上两千多万两纹银,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观怅然若失,委屈地望着严嵩的严世蕃,朱厚熜感慨道:“不要这样看着你爹,要好好学着。”
“是。”
严世蕃一凛,连忙垂下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