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干脏活的东厂还要人提督,陈洪就死在这了。
惊醒的陈洪脸色陡变,两只手掌狠劲地在自己脸颊抽了起来:“儿子错了!儿子知道错了!”
过来不多久,陈洪的手和脸颊都如发面的馒头涨了起来。
“够了。”吕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陈洪噗通跪倒了,爬到吕芳的腿边,有轻有重地捶了起来,那张肿胀到看不清人脸无限感激地望着吕芳。
吕芳轻叹了一声,问道:“你是从哪得的锦衣卫封锁阁老府邸消息?”
陈洪手一顿,“是石师弟告诉我的。”
陈洪素来傲慢,能与之称兄道弟的,只有其他三个司礼监秉笔太监。
石师弟,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的石义。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吕芳再问道。
陈洪答不出来了,在听到石义说锦衣卫私自出动后,他就连忙跑回司礼监值房向干爹哭惨,哪里想过石义的消息来源。
吕芳望着陈洪,目光满是怜悯,就说道:“石义是去严阁老府上买清明上河图了。”
太监,始终被人瞧不起,尤其是被文人瞧不起,所以,太监们很喜欢附庸风雅。
当听说严世蕃欲卖画中至宝清明上河图时,石义就去了严府。
与石义一同去的,还有同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孟冲。
两人合伙儿,花了四百万两纹银,在一众京中富商中间抢买下了清明上河图。
志得意满的两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仿佛成了人上之上,指挥起了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的朱七,让朱七带人护送清明上河图回私宅。
然后,就遭到了朱七的严词拒绝,怀恨在心的石义,向陈洪透露了锦衣卫的动作。
果不其然,本就指挥不动东厂的陈洪,又听到锦衣卫脱离掌控的消息,立刻就急了,飞一般回了值房。
根本没想过锦衣卫的举动是谁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