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弟子神情惊惧,墨画则神色如常。
他有筑基神识,有隐匿术,有逝水步,面对普通炼气修士,进可攻,退可走,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更何况他还有法术和阵法。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武学不会,法术不修,逃命都够呛的小阵师了。
所以钱兴寻衅,他连帮手都不用叫,自己就能解决。
几个仗势欺人,且欺软怕硬的钱家杂碎罢了。
既不是杀人如麻的罪修,又不是血腥邪异的邪修,彼此之间又没默契,进攻全无章法,应付起来很简单。
而墨画也想试下自己火球术的威力。
这火球术他自从学会,还一次都没在实战中用过。
如今试了下,威力相当不俗。
墨画微微点头,很是满意。
不过墨画转念又想,这火球术,威力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大。
钱家这炼气九层的笨蛋,不知犯什么病,不闪不避,甚至还以胸膛接了这记特殊的火球术,这才直接重伤倒地了。
墨画留了手,没有取他性命。
他也不想闹出人命,免得给张澜添麻烦,也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这些钱家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他们能跟着钱兴欺负自己这个小修士,明天指不定到哪里为非作歹了。
即便不下杀手,一些教训是少不了的。
墨画抬手并指,又开始凝结火球术。
他的法术凝结得快,出手也快,不过片刻,一枚枚火球术便嗖嗖地飞了出去。
有的钱家弟子还未明白发生什么,就又被墨画的火球术放倒了;
有的明白了,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火球击中,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有的想着殊死一搏,拼命向墨画冲来,但他的身法,明显快不过墨画的出手,被火球术糊脸,身形凄惨地倒下了;
还有的已经跑了老远,但被墨画以水牢术定住,接上一记火球术,直接打趴下了……
火球术纷飞,哀嚎声此起彼伏,钱家弟子纷纷应声倒地。
转瞬之间,钱家就只剩钱兴一个人了。
钱兴傻傻地僵立原地,仿佛觉着自己在做噩梦。
刚刚发生了什么?
墨画那小鬼站着不动,只是抬了几下手,放了几个火球术,他带的家族修士,就一个一个全部倒下了。
想近身,接近不了!想逃跑,又跑不掉!
钱兴神色剧变。
墨画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我是不是还在疯着,还没清醒过来,刚刚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眼前的也不是墨画,而是个披着人皮的妖怪?”
钱兴瞳孔剧震,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之中。
恍惚之间,钱兴抬头一看,就见墨画远远地冲他笑了一下。
这笑容天真烂漫,却又带着一丝丝邪气,天真得有些可怕。
钱兴惊叫一声,摔倒在地,手脚并用爬了几下,没爬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就发现不知何时,墨画已经无声无息站在了他面前。
钱兴声音颤抖着叫道:“你别过来!你别吃我!”
墨画微怔。
钱兴的疯病好像是好了,但又好像没完全好,偶尔还会有些臆症。梦中的恐惧还残留在脑海,偶尔会让他与现实混淆。
墨画想说什么,忽而眉头一皱,转手掏出千钧棒,“势若千钧”地抡了下去。
这一棒打在钱兴的手臂上,打断了他的小臂,也将他握在手中的符箓打掉了。
“在我面前,玩这些小把戏?”
墨画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兴。
钱兴咬着牙,忍着痛,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道:“你是……墨画?”
他不相信!
他不过疯了一两年,再醒过来,发现墨画竟完全不是他认识中的那个墨画了。
那个被他掐着脖子的小鬼,竟然可以凭一己之力,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而他,自己打不过墨画,喊的弟子打不过墨画,耍的一点小心思,也被墨画一眼看穿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