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怒道:“我不!”
这铁板上面,阵纹密密麻麻,刀针火狱一般,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跪不跪?”墨画板着脸。
大汉嗤笑,“你当我傻……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欧阳枫按住,朝膝盖踢了一脚。
大汉双膝一折,跪到了铁板上面,瞬间发出了痛苦的嚎叫,额头满是冷汗,面容都扭曲起来。
墨画不知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一脸好奇地问道:
“疼么?”
他真的很想知道……
这铁板,虽然是他设计的,上面的阵法,也都是他一笔一笔画上去的,但具体效果如何,墨画并不清楚。
他只是估摸着,应该会很疼。
毕竟铁板上面,他画了不只一副阵法,还都是碰到就很疼的阵法……
有艮山微毫阵,阵法激活后,灵力细密如针,会刺入膝盖,造成痛楚;
有八卦坎水阵,灵力会浸入膝盖,冰凉刺骨;
还有离火阵,火系灵力会缓缓焚烧,造成灼烧之苦……
这三副阵法,依次流转,使受刑之人体会针刺入骨,水寒刺骨,还有火烧之苦的感受……
反正肯定不好受……
但具体有多不好受,墨画心里没数。
他又不傻,总不可能亲自去试。
现在这个断金门叛徒,还是第一个尝试这“山水火刑”铁板的人。
墨画很想知道他使用后的感受如何,也好以此来判断,自己的设计是否合格,阵法是否需要改进。
所以他问得很诚恳。
但大汉却以为墨画是在奚落,在嘲讽,不禁怒气上涌,双目通红,死死咬着牙,忍受着针刺火烧水刑之痛,一句话不说。
“你说话啊,疼么?”
墨画追着他问。
大汉终于心防失守,颤着声音破口大骂:“伱他娘……”
墨画立马掏出千钧棒,塞住了他的嘴,一脸严肃道:
“竟然骂人,你素质好低啊……”
大汉嘴被堵住,话也说不出,兀自瞪大双眼,满眼愤恨。
“看来还是不够疼,阵法的威力,还是差了点……”
墨画摸着下巴,寻思道:
“看来要再加几副阵法……”
“加什么阵法好呢?”
“金针?木毒?还是……”
慕容彩云和欧阳枫张了张嘴。
那大汉听得头皮发麻,目光惊悚,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阴险恶毒,丧心病狂的小修士?!
他这些到底都是跟谁学的?
大汉拼命“呜呜”了两声。
墨画把千钧棒拿开,大汉咬牙道:“我说!”
墨画一喜,点头道:“好。”而后第一句就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这铁板跪着疼么?”
大汉羞愤欲死,不愿开口。
慕容彩云看不下去了,碰了碰墨画的肩膀,小声道:“你问点别的吧,别为难他了……”
这么大个修士,被逼着下跪,还要被问疼不疼。
真把人给气疯了,他们也不好跟道廷司还有谢家交代。
“哦哦。”
墨画想了想也对,还是正事要紧,至于这铁板的用刑反馈,之后再找别人问问吧。
墨画有些遗憾,神识牵引阵眼,暂时关闭了铁板上的阵法。
痛楚消失,大汉剧烈地喘了口粗气,也渐渐缓了过来。
墨画开始问正事:
“你认不认识蒋老大?”
问完之后,墨画放开神识,看着大汉的眼睛,确认他有没有撒谎,有没有说假话。
大汉皱眉,目光有些茫然,“蒋老大是谁?”
墨画又问:“那你认识秃鹰么?”
大汉脸色苍白,“秃鹰……我只听说过……此人心狠手辣,不是善茬……”
“你没见过他?”
大汉摇了摇头。
“那你见过其他秃子么?”
大汉被问懵了,“秃……秃子?”
墨画形容了一下,“就是跟秃鹰差不多,有可能是秃子,但戴着假发,道上的外号里面,含有‘秃’,或者‘光’,又或者是‘罗汉’,‘头陀’之类字眼的罪修……”
大汉忍痛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墨画不悦,“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大汉迫于压力,尤其是刚刚才体会过的,膝下那密密麻麻的阵纹所带来的痛楚,无奈道:
“我隐姓埋名,在暗地里混了一些时日,是听说过一些修士,声名赫赫……”
“譬如‘秃狼’、‘秃蛟’、‘苦头陀’、‘恶罗汉’……”
“但我修为不够,只做些小偷小摸的小买卖,所以与他们并无交集……”
墨画默默把这几个名字记下,又问:
“你拐卖过修士没?”
大汉瞳孔微缩,但却摇头道:
“我不敢,乾学州界这个地方,家族云集,我没这个胆子,触这种霉头,去拐卖修士。”
墨画目光微凝,看着他若有所思。
大汉强自镇定,但明显有些心虚,微微移开了目光。
墨画微微笑了下,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道:
“最后一件事,把你的易容术交出来!”
大汉神情一变,硬着头皮狡辩道:
“什么易容术?”
墨画面露不悦,“跟我装傻?”
见大汉神情固执,墨画神识微动,重新将铁板上的阵法,催动到极致。
大汉眼睛陡然睁大,疼得浑身颤抖,膝盖备受煎熬,但却咬紧牙关,并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