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可爱的面容,变得威严。
神像还是能推的。
这趟收获也很大。
他们虽不知洞口后面有什么,但里面流露出的深沉的气息,也不由让人心悸胆怯,后背发凉。
他的神念化身,渐渐通透,皮肤之上,“血肉”之内,皆浮现出了淡金色的纹路。
但这次,又有点不一样。
梦中河神大殿,与现实中的河神殿,二者的格局是不一样的。
金色神髓,也渐渐被分化,被吸收,化为细微的神性“血丝”,沿着一种晦涩的,宛如谜天阵纹一般的轨迹,自墨画神念躯体之中流转,编织,最终彻底融合。
祭坛误认自己为“主人”,所以沟通了神明大道,为自己让渡了神明的权柄,以及这棵象征着神明权柄的……
更何况,它们浮游在现实之中。
“神识证道,果真不容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吃了神髓,没有神念可吃。
当然,一般筑基,也不会去和炼气比肉身……墨画除外。
密道阴暗,但并不长,不过数十步,墨画便走到了尽头。
这才是,自己要走的路!
“神”以“物”为基础。
是不是意味着,现实之中,也本应该有一座真实的祭坛,与梦境彼此对应?
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之前从未听任何人,任何邪祟,乃至任何神明——主要是黄山君,提到过这四个字。
只是刚走出了河神庙,墨画心中便不由一怔,感觉有一丝丝不踏实。
他是阵师,为不少修道建筑主建过阵法,对建筑格局有些敏感。
于是墨画便沿着洞口,走进了藏在河神雕像后面的,隐秘的密道。
只“吃”神髓,就只能提升神阶,提不了神识本身的境界。
这棵树,由流光构成,或者说,是由一部分大道法则构成。
神权之树,是怎么号令的?又是如何运作的?
大荒之主的神力,又到底是什么?
号令妖魔,妖魔又是怎么进攻的?
墨画皱眉,沉思良久,思绪还是有些杂乱。
这就很不合理。
不过片刻,墨画的眼神,变得冷漠。
识海之中,清越古声响起,道碑震颤共鸣。
墨画点了点头,退出了识海。
墨画眼睛一亮,回头道:“小安哥,小全哥,帮忙把这个墙打穿!”
也就是说,自己窃取的,只是大荒邪神一部分的权柄?
真正的顶端神权,自己好像还没染指的资格。
神道阵法就隐晦地刻在墙内,掩盖着墙后的气息。
虽然事实上也提升了一点点,但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血蛭?
那些血蛭,也算是一种邪祟。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顾全也放下了棍子。
其他黑衣人,除了死掉的,也都落网了。
神性开始吞噬人性。
之后墨画又打量了一下识海,发现一切已然归于平静。
但没有邪祟吃,神识的品提升不了。
而与此同时,墨画的脑海中,近乎本能地浮现出一个词:
而且那些血蛭,虽然邪异污秽,但邪念的量并不多,即便吃了,估计也就是塞牙缝。
这个节点,似乎十分重要,十分特殊,而且其中并没有邪秽血腥之气,反而有着一股纯净而浓郁的孩童气息。
河神庙内,有十分隐晦的,神道阵法的气息。
墨画心中默默道。
神权之树,已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墨画微微点头,而后继续研究神权之树。
这四个字,仿佛是刻在“神髓”之中一般,随着对大道的领悟,自然而然就浮现在了脑海。
众人便听着墨画的吩咐,起身离开了河神庙。
恍然之间,似有妖魔俯首,万灵朝拜,无尽神道玄妙,汇于祭坛正中,“供奉”着墨画的尊位。
墨画围着祭坛,转着两圈,没发现什么好东西,略作沉吟,便伸手去推河神雕像。
河神庙的梦境被捣毁了,被邪神控制,供奉信仰的渔修也大多获救了。
不必将神视为“神”……
于大河的两个孩子救了出来。
神念领悟大道,与大道化为一体?
顾名思义,应该是这么理解的。
不知是不是梦魇破碎,邪神被杀,供奉无主的缘故,整个祭坛,一片陈腐与死寂。
两人合力,花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以筑基后期的劲力,硬生生凿穿了墙壁。
而神髓升阶,神念升品。
顾全不安道:“小公子,里面阴森森的,可能有危险,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过江龙捉住了。
但是,似乎也没有。
中央是一个金石铸就的河神像,人身鱼头,头顶却嫁接着两只羊角,邪恶怪异。
渔村外面,妖魔是血肉,而不是邪祟。
“不对……”
“自己的修道阅历,还是浅了,神道知识也不够精通,闭门苦思,钻牛角尖也不可取,还是以后有空,老老实实去找人请教下吧……”
神念道化……
眼眸之中冷漠而刺目的金光,也一点点收敛,渐渐变得温和,带着俯瞰苍生的悲悯。
但与一般炼气修士,甚至是炼气体修相比,墨画的肉身,也勉强能过得去,并不完全算“手无缚鸡之力”。
“我们回去吧。”墨画心情轻松道。
基础的神道阵纹,入门的神念化剑,以及藏在那位剑修前辈法宝断剑上的,太虚神念化剑真诀的因果线索……
冥冥之中,墨画有一种预感。
墨画神情凝重道:“里面被人布下了阵法,十分危险,所以我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
就算是邪神,怕是也有点够呛。
神性与人性合一。
河神像由金石所铸,摆在祭坛上,并不大,但有点沉,墨画推着有些吃力。
现在一顿吃饱了,接下来一阵,就没东西吃了。
“还是说,被邪神特意藏了起来?”
墨画目光微凝,低声道:
“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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