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师弟到底做了什么?
两人都有些茫然。
“好啊,想不到,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水阎罗目光狰狞,逼问墨画:“我的东西呢?在哪?”
墨画装傻,“什么东西?”
水阎罗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肝肺欲裂,怒极反笑:
“好你个该当千刀万剐的的小鬼,我这便断了你的四肢,一点点折磨你,看你嘴还硬不硬……”
墨画看了看他那条空荡荡的胳膊,口齿清脆道:
“我的四肢断不断不知道,反正你的四肢,已经断了一条了,估计接不回来了吧,怪不得,总想着断别人的四肢,原来是自己胳膊被人砍了,但是又窝囊无能,报不了仇,只能找别人出气了……”
水阎罗只觉一股血气逆行,直冲天灵,周身的煞气,差点就压制不住了。
他不敢再跟墨画说话了。
水阎罗直接抽出了血腥的水刑鞭,携着阴毒的水劲向墨画劈杀而去。
墨画身形如水,从容闪过。
欧阳枫见水阎罗对墨画下手,也立刻催动剑气,迎了上来。
花浅浅屡经变故,心神惊悸,但此时见大敌当前,欧阳枫竭力迎战,比自己还小的墨师弟,也在与这可怕的妖人周旋,心中也涌出了勇气,运转起灵力,以百花谷的绣花灵针,牵制水阎罗。
墨画闪身之余,则以诸般法术,从旁策应。
他的水牢术,困不住水阎罗,但限制的效果还在。
而他也偶尔会用隐匿术,配合着逝水步,沾着血雾的身形,在水阎罗周身忽隐忽现,尽管并未出什么杀招,仍旧给了水阎罗以极大的压力。
水阎罗摸不透墨画的虚实,不知他究竟有何实力。
但他记得清楚,在水岛之上,那间密室中,那道隐隐透着可怖杀机让自己心惊的诡异火光,因此一点也不敢大意。
但凡出手,必要看清墨画的位置,绝不在墨画面前露出破绽。
水阎罗分心三顾,正面交手的欧阳枫压力骤减。
而欧阳枫本就聪慧,修为深厚,剑道天赋颇高,只是经验比不上水阎罗。
之前偶然交手,他吃了大亏。
但现在节奏缓了下来,他又与水阎罗交手了数十回合,也渐渐熟悉了水阎罗的诸般招式,应对得也愈发纯熟。
更何况,还有对水阎罗“了如指掌”的墨画。
水阎罗眼睛一红,墨画便提醒道:“别看他的眼睛。”
水阎罗一用水影步,墨画便直接一发火球,打向他的真身,破了他的水影步。
没了这两样绝招,水阎罗在种种掣肘的情况下,与欧阳枫硬拼,反倒占不到一丝便宜。
水阎罗心中恨极,尤恨墨画。
“这个该死的小鬼,到底是什么时候,将我穷极半辈子修的这一身本领,都看穿了的!”
这小鬼断然留不得!
否则以后自己在道上还怎么混?
必须要杀了他……
水阎罗眼底阴厉之色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墨画也是这么想的。
“时机差不多了,感觉可以杀……”
水阎罗这种人,早死早清净。
他此时煞气紊乱,神魂暴虐,看似凶狠可怕,但在墨画眼里,不过外强中干,满是破绽。
只要一记惊神剑,应该能解决掉。
但墨画心里,又有些没底……
尤其是在跟太虚门内,掌门的那只看门大白狗交战之后,墨画对自己惊神剑的威力,突然就没那么有自信了。
还是不能小看任何对手。
更何况,水阎罗修这个瞳术,少说也有百年了。
虽说是走的捷径,修的魔煞,但也绝不可小觑。
墨画又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先尝试一下看看。
拿水阎罗来试剑。
自己一个神识证道的修士,费尽辛苦修来的惊神剑,想来再怎么不济,应该也不至于连水阎罗都不如……
即便不能完胜,在这种三对一的混战之中,哪怕只是扰乱他一小下,也足以定胜负,决生死了。
墨画打定了注意。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确认下。
墨画施展一记火球,干扰了水阎罗,而后趁机后撤拉开距离,沉声问水阎罗道:
“百花谷的叶锦师姐,是不是你害死的?”
欧阳枫和花浅浅都是一怔。
“叶锦?”水阎罗错愕,而后咧嘴一笑,“我玩过的女子,不知有多少,玩腻了杀掉的,也数不过来,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墨画目光微寒。
花浅浅更是既惊且怒,咬牙道:“原来是你……你杀了锦儿,我……我要你偿命!”
花浅浅衣袖一拂,数道银针划出彩色光芒,直奔水阎罗的面门。
水阎罗神情不屑,刑鞭一甩,将这些银针尽数打落,冷笑道:
“还有心思担心别人,这里是胭脂舟,四处是烟水河,你们逃不出去,早晚会落在我手里,到时候我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水阎罗说完,看向墨画,忽而阴沉一笑道:
“我差点忘了,你是水狱门的余孽,于家水寨里,死的满满一寨子,都是你的‘亲人’。我好人做到底,待会就送你一起去下面,和他们团聚。”
水阎罗本想以这句话,动摇墨画的心智,然后趁机对墨画下手。
可水阎罗猜错了。
墨画内心平静,一点也没受影响。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水狱门的余孽。
于家水寨的人,跟他其实也没半毛钱关系……
相反,水阎罗提到于家水寨,反倒让墨画心中一动,他故作大怒道:
“你这个没人性的孽畜!我会杀了你,将你的血洒在于家人的坟前,祭奠他们死去的亡魂!”
水阎罗闻言,果然阴沉一笑,“一无所知的小鬼,你可知他们死在了哪里?他们的亡魂,又去了何处?无坟无魂,你祭奠什么,真是笑话。”
水阎罗放声讥笑。
墨画却目光一亮。
果然,这个水阎罗,知道祭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