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明楼捂着生疼的左脸,不敢相信大姐会这么用力的打自己。
可明镜紧接着却发疯似的开始了抓挠,明楼被大姐发疯的样子吓到了,又担心制止大姐会伤到气头上的大姐,只能狼狈的在宽敞的大厅内逃命。
明镜的怒火太甚了,她将一切的罪责怪到了明楼的身上,要不是明楼这个当大哥的走歪了路,后面的老二老三能走歪?
“明!楼!你就是个混蛋啊!”明镜嘶吼着,没命的追赶着明楼,追逐中不小心被花盆架绊倒,一直注意大姐的明楼忙回身扶住大姐,但明镜却状若疯癫的继续在明楼身上抓挠。
明楼再不敢跑了,只能任由大姐发泄。
终于,明镜恢复了些许理智,这时候的她才看到了明楼脸上的抓痕和清晰可辨的手掌印。
强烈的后悔让明镜冷静下来,可转头又想起了明台也做了特务的事实,满腔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痛哭了起来。
明镜真的委屈,她为了三个弟弟至今未嫁,且向来是以身作则,可因为信仰而加入了共产党的她,却没想到自己最重要的三个人,都走上了邪路。
她的委屈,简直倾黄河之水也难以洗净啊!
因为去停车而落后一步进来的明诚,进门后就看到大姐痛哭的画面,他将明楼的公文包直接扔下就扑了过去,第一句话便是安抚大姐,等安抚了几句才发现刚刚还正常的大哥,现在满脸的挠痕。
明诚用眼神询问明楼,明楼报以迷茫的神色,兄弟俩一头雾水的只能继续哄大姐,好长时间后,明镜才停止了委屈到极点的哭泣,在兄弟二人的搀扶下回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眼见大姐不哭、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明楼才敢小心翼翼道:“大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老三、老三……”明镜一说起来就又满心的疼痛和愤怒,眼见大姐的眼睛中又开始暴涨怒气,明楼赶紧躲到了明诚的后面,这一招果然生效,明镜的眼眸中的怒气下降,没说完的话又说了起来:
“老三他当特务了!”
明楼和明诚舒了一口气,还以为“老三”什么呢,原来是这回事啊。
明镜察觉到了明诚眼中的不以为然,也看到了明楼的毫不在乎,明镜发泄掉的怒气又复原了。
见此明楼吓了一跳,刚刚大姐发疯的样子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只能使杀手锏了!
他给明诚使了个眼色,明诚会意的出去放哨,就在明镜的怒气值到达顶端即将爆发的时候,明楼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张法币。
又想扑起来收拾弟弟的明镜,在看清了眼前的半张纸币后,整个人都蒙了,怒气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茫然。
明楼干咳一声,然后严肃道:
“明镜同志,我现在代表二号情报组跟你讲话!”
明镜茫然的看着弟弟手里的半张纸币,又茫然的看了眼严肃的弟弟——映入眼帘的是脸上六道起步的抓痕。
“二号情报组?”
明镜迷茫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茫然的样子让明楼反应过来——大姐的关系是张安平主动从上级手里讨要过来的,但大姐的直接联络人一直没有更改,所以大姐不清楚二号情报组。
眼见大姐要误会了,明楼立刻道:
“咳咳,明镜同志,要不你先对一对身份?”
明镜这才想起了上级的叮嘱,扑到了梳妆台前,将自己小心珍藏的小半张法币拿了出来。
两个半张的法币对到一起,一张完美无缺的法币赫然出现。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镜惊疑不定的看着弟弟。
“大姐,我是你的家人——我同样是军统上海站副站长。”
明楼沉声道:“但我真正的身份和您一样,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代号‘眼镜蛇’。”
眼镜蛇三字一出,明镜不由惊道:“你是‘眼镜蛇’?你竟然是‘眼镜蛇’?”
她早就从联络员口中知晓,自己真正的上级代号为“眼镜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弟弟会站在自己面前告诉他:
我就是眼镜蛇!
这种冲击让大怒大悲又大惊的明镜感到了一阵晕眩,强忍着晕眩她坐到沙发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你居然是‘眼镜蛇’?”
“明镜同志,你的关系在很早之前就转入了二号情报组,具体就是你更改代号成为‘喀秋莎’的时候——大姐,很抱歉我一直瞒着您。”
明镜呆呆的靠着沙发,深呼吸一口气后问:
“所以老二也是……同志?”
明楼深深的点头。
突然间明镜爆发了,她的手臂在小茶几上扫过,上面的东西被扫落地上纷纷破碎,她突然站起来,指着明楼大骂:
“你没变,明诚没变,我也没变!我们三个都没变,就老三变了!就老三变了!”
“你是怎么当大哥的?”
“明楼,你是怎么当大哥的?他成特务了!”
明镜嘶吼起来,之前她愤怒,是因为三个弟弟全是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