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司机顿了顿后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嗖的驶出,将滚到车边的“冈本平次”露在了无数的枪口下。
故意带节奏射击的田原慌了,可他慌了也没招,因为特务们已经集火“冈本平次”了。
就连佐佐木那边的人,这时候也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向“冈本平次”射击。
喊的是“奉机关长令”“机关长遗命”,且这帮特务们不清楚他们实际上就是棋子,这时候自然要依照命令做事。
在这生死关头,“冈本平次”先是做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势,谨记着顺势在地上翻滚起来,在无数子弹落地的延伸追逐下,他拼了命的翻滚,重新滚回了自己扑出来的地方——特务们错误的认为他会向警备司令部的警卫处滚去,却没想到对方反行之,愣是在他们的枪口下“秀”了一圈。
而此时,真正的冈本平次也就是姜思安,趁着他的老师被集火的时候,从另一侧快速的冲了出去,正好扑到了佐藤的车前。
要知道佐藤的座驾是刻意冲出去的,就是为了将“冈本平次”暴露在枪口下,可偏偏这时候真正的冈本平次冲出来了,恰恰还冲到了座驾的旁边——在外人的视角中,仿佛是佐藤专门跑这个地方接冈本平次一样。
姜思安拉开车门冲进了车里,喘着粗气向佐藤致谢:
“佐藤阁下跟我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致谢吗?
这分明就是在敲打!
佐藤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却道:“冈本君能在这种情况下逃出升天,当真是能常人所不能啊!”
“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佐藤阁下的救命之恩。”
姜思安真挚的致谢,随后透过厚厚的防弹玻璃瞥了眼外面,这才道:“佐藤阁下,我们快走,我们一走,他们无功而返,就不会伤害我等之手下了!”
“冈本君说的是。”
佐藤暗恨,但也只能让司机赶紧驱车离开。
此时的张安平乘机钻入了驾驶室,厚厚的车门一关,他终于能松口气了。
这时候许忠义略带气恼的声音传来:“我有点冤……”
张安平望去,才看到许忠义咬着牙捂着腹部,被他捂着的地方,殷红的血还在渗出。
张安平观察了,道:“应该是跳弹,问题不大。”
许忠义闻言松了口气,不会嗝屁那就问题不大,但下一秒,冷汗就从头上又冒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他经常诽谤的坑逼老师,正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自己。
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要来一下?”
不待张安平开口,他道:“能不能让我做个……”
话没说完,张安平就扣动了扳机,许忠义只感觉身体痒了下,再一看身上又出现了两个该死的血洞。
“你!大!爷!”
许忠义低骂一声,瘫软在座位上,一脸的死相。
张安平轻哼一声,扭头启动汽车,在子弹的射击声中驱车前冲,也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亡命中侧面撞上了一辆汽车,将汽车撞的侧移,将数名依托汽车射击的警卫给暴露了出来。
这几名警卫被这变故彻底弄懵了,他们可没有张安平逆天的身手,愣神的功夫,就被特务们集火后纷纷含恨倒地。
其实从姜思安成功上了佐藤的车离开后,这场闹剧就算是结束了,但作为棋子的其他参与者却不知道,上位者的“游戏”、棋局,对他们来说,却是多少年生命的尽头——他们用几十年的生命,在这里成为了上位者权术的牺牲品。
可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张安平,却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同情。
因为他们有一个名字:
日本侵略者!
……
后世经常用一句话形容错过机会的人: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此时的易默成,就干了这种事。
在丁默邨的同意下,易默成打算用鲜血和生命向日本人表一表忠心,为此,他集结了这次带过来的七八个人手,在许出了高额的奖金后,他带着人从背后杀了出来,想要“护驾”。
但这时候偏偏佐藤和姜思安已经跑了,就连张安平都驱车跑了。
此时的佐佐木和田原,都是同一种心理:
任务算是完成了!
两人对手下都有愧疚之意,此时正主离开,两人作为“始作俑者”是没有办法离开的,可他们不忍心手下都折在这里,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在命令下达以后,两人复杂的对视了一眼后,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机关长,我来找你!”
临死前的两人还必须都要做戏,竟然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同样的话,又一次复杂的望了一眼对方后,他们相互间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连死的时候,都做不到敞开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