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单独设宴,设在书房,酒桌旁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外人。
他思量片刻,低沉道:“三公子,这无异于置身于风暴中心。”
“如果做京官是靠近风暴,做地方官是远离风暴,我肯定选择后者。”
欧阳凯一边听,一边审视唐风年,二人对视,眼神冷静,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少年的纯真无邪早已远去,官场如同一个大染缸,把纯白染成最复杂的颜色。
欧阳凯压低嗓门,说道:“唐兄,你在田野乡间生活过,应该知道,百姓播种时,要选择最好的种子,才能丰收。如果不小心选择孬种,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他言辞隐晦,把明君比喻成最好的种子,把昏君比喻成孬种,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唐风年认真听,但他对储君的选择一点也不心动。这种级别的站队,站对了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站错了便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连同全家人一起。
在唐风年眼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家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秘储君。
他再次拒绝,道:“三公子,我没有慧眼识珠的本事,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不想冒险。”
“不过,我肯定为你保密,绝不泄露半分。”
欧阳凯又端起酒杯,神情遗憾,道:“人各有志。唐兄,希望你将来能改变心意,再干一杯。”
唐风年依然以茶代酒,与他干杯,眉眼冷静,心中思绪万千,仿佛在观看风起云涌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