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可不是在家中,您这样又喊又叫,难道要搞得人尽皆知吗?”
江玉瑶一愣,彻底噤了声。
门外还能隐隐听见秦氏的啜泣声:“天呐,这孩子做出这样没脸面的事,简直是剜我的心啊,若是再传扬出去,我这脸算是丢尽了。我们一家子女眷都绞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算了!”
江玉瑶浑浑噩噩地任由丫鬟们给她穿衣洗漱,在回去的马车上,她一遍又一遍的想昨夜的事。
可纵然她想破头,也想不起那人是如何进了她的屋,睡了她的床。
四月初八是佛诞日,阖府女眷出府前往香山大昭寺礼佛,按照惯例,她们会在寺里住上一夜,次日再下山归府。
她记得昨天并无异常,她如同往常一般睡前喝了一碗牛乳就睡了,一夜无梦,直至清晨。
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若是传扬出去,她……她是不是就嫁不了林翊了?
还有父亲,父亲一向疼她,可这次事关家族清誉,父亲会相信她吗?
这一段路漫长到仿佛度过了她的一生,待她被嬷嬷扶下马车时,她的心已被折磨的千疮百孔,再无一丝生机。
她被罚跪祠堂,等候宣平侯的处置,她不知在阴暗无光的祠堂里等了多久,宣平侯终于下值回来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脸上就被挨了重重一个巴掌。
“你……你不知廉耻!”朝服还未来得及换的宣平侯痛心疾首地指着她斥道:“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平日里我们是这样教你的吗?!你一个侯门之女竟与人无媒苟合,那人……那人还是个下人!你简直丢尽我们全家的人。”
江玉瑶听着父亲的怒骂,又不禁流下了泪,但她想了一路,也不像最开始被发现时那般慌张无措,而是跪下抓着父亲的衣摆哭诉道:“父亲,我与那人素不相识,我怎会与他苟合?就连他的身份我还是从父亲这儿得知,若他真是个下人,我又怎会看得上他?”
“父亲,您是知道我的,我心仪的人是林公子,又怎会和他人苟合?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啊,请父亲彻查,我愿与那人当面对质!”
做过的事定会留下痕迹,同理她明明没做过的事只需简单查证就能证明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