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道:“不错,小妹说的极是,是以我们还须沉住气,静观其变,伺机行动,万不可轻举妄动。”
沐寒衣道:“明日最是煎熬,若宁令哥不来找我二人,仪式当天我们便须自行设法混入宫中,但这日宫中必定戒备森严,要想混入大殿之上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胡振邦略一思忖道:“现下太子刚刚被废,必定仍是暂住东宫,我们还须主动出击,一会儿待他外出归来,我们逼他就范,要他当日务必带我二人进去。”
沐寒衣道:“是,正该如此,这个宁令哥实是没胆得紧,不逼他一下,他便又要做缩头乌龟,实难成事。我看还是大哥的主意好,我二人找到他,逼得他答应让我们跟他进入到大殿之上。”
阿依慕初时有些担心,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让他二人千万小心。
三人边说话,边留意东宫那边动静,但那宁令哥迟迟未归。一直待到子时,胡振邦忽听屋外远远地有脚步声往东宫而去。悄悄透过窗子望去,果见宁令哥打着一只灯笼往东宫走去,步伐却东倒西歪,显见是喝得大醉了。
胡振邦悄悄对沐寒衣道:“时机到了,随我同去。”二人别过阿依慕,出门悄悄跟随着,待宁令哥进得门后,纵身跃入围墙。望见宁令哥摒退宫侍,不要人服侍,顾自进了东边厢房。
二人待宫侍走开,悄然潜到门口,沐寒衣取下头上银钗拔开门闩,二人进得室内,却见红烛高烧,那宁令哥侧卧在床榻上,面朝墙壁睡着,屋中烛光虽亮,但他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显是醉得厉害。
胡振邦上前轻拍宁令哥肩膀道:“太子陛下,请起身!”宁令哥头也不回,反手一挥,喃喃道:“别来烦我,我不是太子,我现下是庶民啦。”
胡振邦顺手端起桌案上一杯冷茶,往宁令哥面上一泼,宁令哥被冷水一激,一个囫囵坐起,喝道:“谁,什么人?”
定睛看时,认出是阿依慕的兄妹二人,惊讶已极,忙问:“木胡、木寒,你们,你们怎地进来了?来......”他正想喊“来人”,却忽地发不得声,原来胡振邦已快如闪电般点了他的哑穴。
胡振邦悄声道:“太子陛下,你现下虽已非太子,但皇帝对你仍忌惮得很,怕你造反,现下我二人前来,是打算助你一臂之力的,你答应我,保证不再大喊大叫惊动外人,我便解了你的穴,让你说话。”
宁令哥见了胡振邦这手功夫,早惊得呆了,酒也醒了大半。见他说的诚恳,当下拼命点头答应。
胡振邦道:“好,你且听着。明日一早,你立时带两套侍从服饰给我二人,后日仪式之上,你要亲自带我二人抬着送嫁礼品进宫送礼,我们只想在大殿之上见到哈依莎,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宁令哥连连点头,仍是做声不得,心道:“这木胡有这一手功夫,想必武功不弱,早知阿依慕有这样的兄妹,应该好好收买下来,想办法用来对付李元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