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他埋葬在哪?”道格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了过去,挡住雨幕,低头问道。
“海葬吧。我们是爱尔兰人,美国,美洲,不是我们的家乡。”小擦鞋匠的母亲,抬起头回答道。
“好。”
海鸟们飞翔在湿漉漉的天空。
道格撑着伞,漫步在它们的身后。
在他的前方,行驶着一辆马车,马车之上,是一张木质的棺椁,棺椁里躺着小擦鞋匠。
越往前方越泥泞,马蹄已经会陷在沙滩的泥泞中。
小擦鞋匠的母亲和他的兄弟姐妹,将他和棺椁从马车上卸下。
趁着这退潮的时候,齐心协力推入海中。
道格眺望着棺椁逐渐飘远,无限的接近灰色的地平线。
他口中说道,“远走高飞。”
尽管纽黑文每天都在死人,但是能让纽黑文市民在乎的死亡却不多。
人类的社会,似乎就在死亡与新生的轮回中前进。
布莱尔第一时间回到印染厂冲洗照片和攥写稿件,争取今晚付梓,明天售卖的时报上,就报道今天的一切。
海面之上。
随波逐流的木质棺椁,随着海浪飘摇。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就这样飘着,飘着。
渐渐地竟然飘到了轮船行驶的航线上。
一位站在甲板上,靠着桅杆平常着朗姆酒的中年人,发现了这小小的棺椁,他高声喊着,“喂!喂!你们看!那里有东西!”
只可惜,他的叫喊没有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因为在这该死的寒冷天气里,除了船员甲板上只有他一个人。
“我!我要你们把那个东西捞上来!”
似乎有点喝多了的大肚子中年男人拉过一个船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