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民兵的利益是民兵的利益,民兵司令的利益是民兵司令的意义。
想要拿着团体的利益,来衡量掌权者的行动,许多时候都不会那么准确。
与此同时,温彻斯特武器公司,拥有猛度更高炸药的消息,也开始随着交通线,迅速地传播开了。
特拉华州,白兰地酒河旁的杜邦工厂,似是传来了“嘭嘭”的爆炸声。
杜邦这家公司,已经有差不多六十年的历史了。
在十八世纪八十年代,十六岁的杜邦在法国拉瓦西实验室里当学徒,年轻的他很快就学会了炸药的合成方法。
过了四年,他从法国离开,移民到了美国特拉华州,在白兰地河畔买了一块地,开始建设火药厂。
因为有拉瓦西实验室光环的加持,在十九世纪初的美国,他就募集到了超过三点六万美元。
持有这些资金的他,一下子就成为了全美最大的火药制造公司。
又过了两年,杜邦公司终于开始大批量生产和销售火药了。
又过了一年,第一批火药出口到了西班牙。
到了十九世纪一十年代,火药的年产量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万镑,年销售额超过了十二万美元,杜邦是美国最大火药生产商的名头实至名归。
但是,进入了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后,杜邦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尽管每年火药还能卖出去很多,但是由欧洲科学家开始尝试的炸药,却开始侵蚀杜邦的市场了。
火药与炸药,尽管属于同一类产品。
但是,炸药相比于火药,猛度更高。爆炸产生的威力也更高。
如果不是现有的炸药,都有着许多运输安全性的问题,火药的市场就更少了。
但是,尽管有着危机,杜邦做出的应对手段却不多。
尽管杜邦与其它化学公司一样,都是由化学家发起和成立的。
但是,与欧洲那些化学家独资成立的公司不同。杜邦公司建设伊始,就是通过募集股票的形式,得到的建设资本。
在过去的数十年里,火药的行情一直特别好。
无论是国内的销路,还是国外的销路,都一直较为稳定。
在这种情况下,就遇到了一个问题。
就是持有股票的资本家们,觉得化学家没有用了。
他们甚至觉得化学家每年要花那么多钱去研究新的火药是没有必要的。
那些投入研究的钱,不如我们拿来分红。
创始人杜邦还在的时候,情况还能得到一些抑制。
但是当他死去后,他的孩子接任了他的位置时候,事情就起了变化。
资本家们开始利用各种办法提高利润。
提高利润的办法无非两种,一种是赚更多的钱,另一种是节省更多的开支。
全球的火药贸易,已经维持在了一个较为稳定的基准线上。
既然没有办法继续拓展市场,就节省开支好了。
科研经费砍掉,雇佣人员也砍掉。
大量脱离开杜邦的科研人员和工人决定自己建设属于自己的工厂,自己当自己的主人。
已经在火药市场,吃到了足够甜头的杜邦资本家们,又如何会放任这样的工厂成立,蚕食自己的市场。
于是,只要是成立了自己工厂的科研人员和工人,都会相继的死亡。
杜邦对此也没有太多掩饰,毕竟以杜邦目前的体量来说,他已经事实垄断了美国的火药市场,他隐藏自己的意图做什么呢?
甚至,一旦这种躺着赚钱形成了惯性,当他们知道欧洲有科学家,研究出相比于火药要优越很多的炸药的时候,他们依旧维持着现状。
能躺着又何必坐着?
能坐着又何必站着?
谁阻挡我躺着,就消灭谁!
而现在,在杜邦主动的探寻下,或许是纽黑文某些武器工厂的主人,主动的泄露下。温彻斯特武器公司,拥有强度很高炸药的消息,就被杜邦公司知道了。
杜邦公司的领导层们,没有经过太细致的决定。
就打算派出他们对内压迫工人,对外消灭竞争对手的保卫队。
他们要进行一场“远征”,消灭在纽黑文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人。
不过,气焰嚣张的杜邦,并未封锁消息。
当德雷克将这个消息通知给道格的时候,道格表示他已经知道杜邦要来的消息了。
道格看着忧心忡忡的德雷克安慰道,“难道你不相信我们的实力么?”
“不是不相信,可是那时杜邦啊!他们可是会将他们认定的对手,整个工厂都炸飞。所有人都绑在炸药上,炸上天的啊!”德雷克夸张的手脚乱舞的说道。
德雷克不畏惧死亡,也不畏惧战争,但是他却畏惧着像是杜邦这样残虐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