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杨广这人的性格。我早年见过杨广,其人确有才能,但生性高傲、较为自负自大,难以容忍自己的失败。若不懂得‘治大国若烹小鲜’、徐徐图之的道理,必会对这天下造成严重的后果。
他才登基不到一年,就大肆滥用民力,迁都洛阳、修建运河。
这些工程放在别的朝代,哪一个不是君王们要花数年时间才能办到的?可他呢,一年之内,搞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又浩浩荡荡地下江都,耗费钱财民力。
杨坚留下来的基业,迟早会给他败掉;天下百姓,迟早被他逼反!
我敢断定,三十年内,天下必乱!”
最后一句话,鲁妙子说得斩钉截铁。
说完,却见苏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鲁妙子不解,好奇问道:“苏兄可是对我的看法有不同见解?”
苏启道:“鲁兄的分析很好,很准确,但我认为不够完全。”
“愿闻苏兄高见。”
“谈不上高见,一点薄见而已。”
苏启伸出一根手指,淡淡笑道:“鲁兄你忽略了一个问题,杨广是怎么坐上哪个位置的?传言中可是用了很不好的手段(弑父)。当然,江湖传言,不足信,但天下人知道吗?他们需要去知道真相吗?”
“所以,不论杨广做没做过这种事,只要身上被泼了这种脏水,他都必须得想办法将自己洗——干净。”
苏启本想说“洗白”,临时又改为了“洗干净”。
见鲁妙子点了点头,苏启又道:“想要将自己洗干净的方法,其实也简单,证明自己更有能力坐好那个位置就行(李世民后来就是这么干的,证明自己比李渊、李建成能做得更好)。”
“可是杨坚的文治武功已到达了相当的高度,如果杨广想要超越杨坚,杨广怎样才能做到?”
鲁妙子不言,苏启自己继续道:“无外乎八个字,‘内修政治,外拓疆土’。他为自己取‘大业’这个年号,足可见一斑。所以他才要迁都洛阳、开凿运河。这既能削减世家门阀的实力,又能彰显自己的文治能力,杨广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