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留了下来,坐在一侧的最后方,前面几位分量重的大臣开始讨论明天的事宜,从谁先开口,说什么话到最后由谁来一锤定音敲定的明明白白,细致入微,大体的流程已然显现,成败再次一举,在座的人能否一飞冲天,改朝换代就看明朝。
直至黄昏,这场盛大又隐秘的议事才结束。
“妍儿?裴妍。”
裴妍猛地惊醒,裴母站在她身前面容严肃,她环视四周,所有的大臣都已经离开了,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裴母的柳叶眉微微皱起。
“你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事!”
裴妍立刻回答道。
裴母盯着她,探究之意明显,半晌后,她揉了揉额角,连日来的部署使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疲惫,即便保养的再好,鬓间也满是白发。
她不想为小事再花心思。
“当真无事?”
“自然,母亲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说着,裴妍笑嘻嘻的从身后拿起华樱剑向裴母展示。
“母亲,且瞧这剑,您在御前定然见过这剑,这是下人们在祁朝那拿来的,现在谁人不知,陛下失踪后,君后日日携带此剑,母亲信不过我,还不认识这剑吗?”
裴母狐疑的将华樱剑接过,眉头疏散,确实是华樱剑无疑,也放下心来,将剑交给裴妍,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的不错,妍儿。”
“锦儿登基,你便是她的姑母,便是这乾元尊贵之人。”
裴妍笑着低下头,眼中却闪过一抹不屑,无非是想要她助那宋锦登基罢了,许以利益,她何曾将她真正的看成是她的女儿?
“你前几日从宫中回来,阿羡还是那副老样子?”
只有提到裴羡,她才会流露出一个母亲的关心。
“是,阿羡不肯与我多说半句话想来是瞧不起我这个庶姐。”裴妍语气中有些埋怨,裴晴不是没听出来,她慈爱的笑了笑。
“怎么会呢?阿羡肯定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他爱极了陛下,骤然闻其噩耗定然伤心,又怎会是刻意针对你呢?你做姐姐的便体谅一下他吧。”
一个为家族出力,像是下人般鞍前马后的她无论如何做竟然都不及她的宝贝阿羡,要是她这么不听话,只怕巴掌早已经呼在她脸上了。
裴妍不甘,存有一丝侥幸,试探道。
“母亲当真是如此吗?我看他根本无心参和我们这些事情,不仅如此,每次我去传达母亲的任务,他都当成耳边风,不但不配合甚至还说风凉话....”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