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是什么人了吗?”怪谭点了点头继续提问。
“军人,背枪,骑马,马拉车,看这拖沓拉得好长的队伍没准有一个营的人,看模样似是国军的人,莫非谭师傅你云南人?”
谭师傅点了点头道:“你不觉得纳闷么,云南的军队如何出现在江浙地界?”
“这个不奇怪,前些天日军攻打浦滨的事你也听闻了吧,那里的守军本就接到命令弃守的,但团长不授命往上海参战,跟鬼子一个联队拼光了自己的部队,我曾听梁团长说过蒋介石正命各省兵力赶往上海跟日军大打一场,这支队伍应是长途跋涉过来的,但是走偏了路向,听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是饥饿困乏得很。”
“有这样的事!”唐妮听了花二的话低声说:“那得该死多少人?”
“沿路过去很有可能会遇上山民的住地,这下清晨将至,寨人的炊烟及生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说不定会因抢食发生枪战。”
“那山民岂不遭殃,那里还有我队伍里的人。”花二看着怪谭道:“既是你的乡里,何不出面调个和。”
“你要是知道我如何要隐姓埋名避走他方,你或者会理解我不愿再露往昔身份。”怪谭看着那一列队伍走到前方,在草丛中站起来。“他们很可能是云南王的兵,我与云南王早年间有道不尽的恩怨,但眼前这个营级的人马,且不知带头者是谁,未必认得我这个人,不妨跟上去看看情况。”
“世夫,这个队伍里没准有军阀时期的老兵,有人会认得出你的,你会暴露身份。”唐妮跟着站起来。“当年对你下的格杀令,可是全滇系军阀都知道的。”
“过去这么些年了,他们找我也找得累了吧,何况这一队人马到得这里,能不能活着回去悬得很,这位兄弟救我们一命,总不能无顾他的困难。”
果不出谭世夫所料,这么一队连夜赶路的国军往前去很快发现了半山处密林中一个天然洞穴处升起的缕缕炊烟,在清晨将至的天空下尤为显眼,数百人沿着林间铺开,向下方那处大坑洞撒去,只留一个班的人看守十数马匹和拉车上的辎重行李。
远征而来的国军领头者未必没有想到这藏在山林里的人很可能是一帮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