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三面围绕的堤岸上没有人活动的形迹,几个分散出现的巡逻的日军向这边观望一下,又走到了别处,岗楼上的探灯移过去,又移回来,似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且停留在就要驶近码头的炮艇身上。
这下子大伙都有些紧张,黑子又在用日本粗言烂语破口大骂,可他来去就那么两句,却骂不开那探灯刺目的光芒。
黑子将船头的探灯掉转向与岸上的灯光相射,环形有着个凉亭盖的岗楼上有两个日军站在栏杆边上,其中一个居然在用望远镜看着光照下的人,另一个已端着枪对着船上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酒井太郞你在那里?酒井太郞。”
岗楼上那人拿下望远镜对着船上用日语喊道,他显然察觉到船上的士兵跟之前出去的人脸孔和身形都对不上,况且他还认识船上某一个同乡,但找不到那人的存在。
何况探灯在船上这些士兵身上滞留,也不见有人说一句日语,这现象已经很可疑问,黑子那些骂语算不上对话。
“穿帮了,乍办好?”花二不动声色问离他最近的老廖。
还在花二和老廖想不出对应的法子,岗楼上一发子弹砰地射过来打在甲板上的人群中,一个人腿部中了一枪。
“干了!”老廖低吼一声,将架着的机枪转过向,对那岗楼上就哒哒哒射出一梭子弹,那两个人一个从栏杆翻下楼去,一个躲到岗楼的那边。
趁着一下子船上的人紧张而起,一直被枪子顶着的轮舵手也狂急发作,竟将船速加大马力,打舵向着一处堤坝直撞过去,跟着他冲舱门外扑出,以为就此跨过两步就能扑下水中,但还是被一直胁迫着他的枪口射出的子弹打扑在舷栏边。
这冒失鬼为干死船上的人而要毁掉一艘炮艇,要让他的上司知道还不得气炸。
船身一下狂冲而出,直向着离得只有几十米的堤岸撞去,这股冲力足可以把船头撞散,将船上一众人掀飞而起,说不定还能将船体内柴油引爆?
离得驾驶台最近的麻生一下愣不知反应,虽说他行过船,但那是风动力装置的桅船,那里知道怎么将柴油动力的船身反推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