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传说中的恒天帝，越是接近王恒，他越觉得这个生灵深不可测，看之不透，有一种虚无缥缈，超脱在上之感。

虚无仙帝心头凛然，愈发体会到了二者之间的差距。

随后，他的注意力从王恒的身上转移到了王恒手中的钓竿之上。

这并非真正的钓竿，而是王恒的法力所化，钓竿的尽头，一根由规则之力凝成的细线垂落而下，没入池塘深处。

池塘不大，仅有一丈见方，这种规模的小池塘，能钓到什么大鱼？

这是虚无仙帝本能的想法，不过，他知道，以王恒的强大，其盘坐垂钓之地，必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果然，那池水荡漾之时，只是一丝轻微的波纹就溢出恐怖无比的力量，若是波及向诸天万界，恐怕瞬间就会让那里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虚无仙帝露出惊容，洞悉了这口池塘的可怕之处，竟然由强大到无与伦比的仙帝法则汇聚而成，每一滴池水都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像他这样的仙帝都不敢轻易去触碰。

“这池塘莫非是恒天帝的手笔。”虚无看出了些许端倪，池塘和这片仙帝禁区的气机相近，显然，这是王恒造就出来的。

旁边，王恒轻轻颔首。

见王恒没有解释的意思，虚无定睛向池塘内望去，他双眸灿灿，有虚无之焰在熊熊燃烧，下一刻，他看到了池底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

能在仙帝法则汇聚而成的池塘里生存，绝非什么凡间之物。

他还想尝试，再一次用眸光捕捉黑影，看清那是什么事物。

可惜，池塘里的法则之力太过恐怖，总是一片模糊。

到最后，虚无只能开口询问道：“我刚刚看到池底有一道黑影闪过，那便是恒天帝要钓的东西吗？”

王恒摇了摇头。

“那是镇塘之物，我要钓的东西，是厉鬼。”

“什么？”

虚无仙帝被王恒突如其来的话语惊的不轻，厉鬼？

什么样的厉鬼能让大名鼎鼎的恒天帝盘坐于此，甩竿垂钓？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他向王恒虚心请教。

“所谓厉鬼，就是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灵，靠着一个死人的骨灰，晋升到了超乎想象的程度，整个大千世界、诸天万域，皆是它们的药田，供它们一次又一次收割、大祭，只为获取更多。”王恒幽幽开口。

尽管这个回答有些玄乎，但是，虚无的脑海中已然想象到了一些可怕的场景。

“这处池塘将厉鬼族群与这片完美世界相隔开来，这处禁区，镇守此地，作为完美世界最后的屏障。”说到这里，王恒的面色略微有些严肃起来。

随后，他告知，距离厉鬼杀过来的日期已经不远了，一场无法想象的大战在日渐临近。

刚刚才知道这些信息的虚无仙帝显得有些懵，他来见王恒，本是想解开心中的一个心结，了却宿愿，谁曾想，竟从王恒这里听到了这么多的秘密。

这时，王恒手指一动，虚无仙帝的视线一阵变幻，眨眼间，他来到了一条波澜壮阔的时间长河之上。

俯瞰下方，虚无看到了一个少年的崛起历程，起源血咒、一身分三、炼气法、微粒世界、世界树……仙帝、混沌海……

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起来，因为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诞生，就在王恒心脏处的一个微粒世界之中。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黑祸的真相，尸骸仙帝初入仙帝，境界未稳，被那处通道滴落的黑血侵蚀，堕入黑暗之中，无尽岁月里，他成了诸天黑祸的源头，最终，他被王恒从堕落之渊中拉了回来，获得了新生。

“原来如此。”

虚无仙帝感叹了一声，明白了池塘镇压的通道的恐怖之处。

随即，他朝着王恒施了一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王恒造就了他，赐予了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