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榆隐约也能猜出几分。

死亡，尤其是亲人的死亡带来的痛苦，万众期盼施予的精神压迫，对自己力量弱小的自责与愤怒……

总之万般磨难造就蜕变。

在栾榆打量穆苡嬴的时候，穆苡嬴也在打量她。

穆苡嬴已经从黑水程口中听到了他们的经历。

掌柜，深海大超市，神奇的商品，无论哪一样，都是令人闻所未闻的。

不过世界何其广袤，即便是末世前去过全球上百国家的穆苡嬴，也不敢自诩见闻广博。

更别说天灾后，陌生事物层出不穷，一切更是变化无常。

穆苡嬴接受能力很强，或者说重压之下，她的精神早就难以生出波澜那种珍贵的东西。

而她的眼力，也足够让她可以自信。

先不管栾榆背后的一团神秘产业链，单就后者这个人，是没有敌意的，给她的感觉是典型又有一些非典型的商人。

穆苡嬴看得分明，眼底隐约划过一抹奇异。

若是末世前，生活中遇到栾榆，也许她会以交朋友为目的主动认识她也说不定。

但都说了是末世前。

现在。

生活可没那么简单了。

“掌柜，欢迎你的到来，我叫穆苡嬴，苡米的苡，女字嬴。”

沙哑的女声，一板一眼，认真传来。

“很高兴认识你，穆小姐。”

栾榆与之手心相握，片刻，两人同时收回手。

而就在收回手的那一刹那，栾榆瞥了眼不远处他们这个大团体，直言了：

“据我观察，大家手上的寿命好像都有较为严格的使用规划，超市没有赊账的规则，希望我在有限的空间内能为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

一声落，提前说开的选择，足以表达出她的尊重与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