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看主教,只是看着自己的双腿。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她想靠眨眼来摆脱它们,但它们只是愈演愈烈。
好害怕……好怕又被身后飙来的乌鸦抓住,拖回那个狞笑的老头身边。
“那你被抓走之后,他们对你做了——”
“不要!”
头疼欲裂!多萝西猛地折腰,咬牙咧嘴,指尖嵌入头皮之中。她不想回忆起那段被反复穿刺的时光,哪怕血流不止也无人过问。
“不要碰我……好痛!不要打我!”她痛哭流涕,仿佛现在仍有一群变态拿着拆开的电线串成的鞭子抽打她。
病因找到了。掐指一算,她被抓进去的时候才十四岁。
她听说过他爹,睡袋教前主教,靠谱的熊叔,把女儿护得很好,老实巴交,其乐融融地过日子。
这小姑娘不懂外面的恶,被带到那边去,还傻乎乎地说要帮他们捶背,泡茶,迎接她的是前所未有的折磨和羞辱。
“多萝西,你看。”卡塔琳娜晃晃她的肩膀,把自己的项圈,亮在面前。
只瞥了一眼,多萝西就疯了一般往后扑去,腿蹬着床,腿到墙边,撕心裂肺地高喊。
“不要戴!不要戴……求求你们行行好!”
她用力过猛,竟抓下两小撮头发来,还带着血。可身体上的剧痛却远不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看清楚,这是我的。”卡塔琳娜凑了上去,俯身,让她看个清楚。
多萝西仍旧在发疯,直到精疲力尽,瘫倒在墙上,才得以看清这个带血迹的,破了皮的项圈。
“你……的?”她哽咽着,如同有人在掐她脖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我的。”她还给她看上面的名字。
“你也被……”多萝西啜泣着摇头。
“我想,我们见过?我被抓过去了一年。最后一个月,有见过一个兽人。”卡塔琳娜给它丢开,稳稳抛回尘封的箱子里,坐在她的身边,理好她的衣襟。
“她也爱哭哭啼啼,叫太大声了,总是挨打——”
“是我,是我!”多萝西激动地踏着腿,随后飞扑上去,抱住她的腰,头埋入胸口,抹着鼻涕与眼泪,暴风哭泣,“我想起你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