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古府有人来帮忙处理吗?”
又低低的问了句。
自己虽为复仇做了,却终究不忍,还是希望她死后有归路。
“嗯,送去古府了。”
时吟话语自始至终都是无澜的,似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或欢喜的东西。
但他为古瑟做的事却处处极其细腻。
古瑟心里很是感激,却,无法去怎么还他。
他本想拒绝,但……
总之,他觉得,就算他拒绝,这人,也不会就此放弃吧。
就像他离开京城时,明明亲口跟他说过,要忘记过去,忘记他们,他却跟着自己追至此。
——他看着性冷无所谓,却比他那小皇叔还执着,有着自己倔强的性子。
古瑟心很累,对于时吟对自己执着的好,他已无力纠结。
心里虽感激,但他只是平静的盯了许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的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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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
又沉深的叹了口气,移开视线,落了上方雕花的床桅。
“你一介皇子,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跟我胡闹,不怕落人把柄?”
古瑟话音平静,平静得如湖泊千帆过尽的死寂。
话音落后,不急的扭头,视线无澜的落在时吟的面上。
他眼神落寞无光,无风无澜,忧郁间,又若似风轻云淡。
到底是沧海桑田尝尽,再大的大风大浪,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
只是,那稀碎的心,早就碎成了冬天的雪沫,冰寒已不成形。
而那碎成碎沫的心,终究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的粘好!
时吟神色一样平静。
他无澜的目光在古瑟黯然的脸上停顿了许。
“长这么大还没如此任性过,人这一生,总得随随自己的性子。”
无所谓的道了句,表面看着,还是寻常的性子。
……落在古瑟面上的视线,眸底是不忍担忧。
他说着,与古瑟对视的目光收回,顺手漫不经心的将手上的杯子搁了旁边的案几上。
这样的时吟,他的心思,古瑟一时猜不透。
他深吸了口气,不禁被他给逗笑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
“这话,好像有几丝似你性子。”
这人,倒是一点没变,半点不懂得聊天。
——别人问个问题,他可以直接将人家话给堵死,让人无话可接。
人家都这样说了,说的你自作多情了。
——你觉得他帮了你,觉得自己欠了他人情,人家却觉得你自作多情,想多了,别人此举,不过无聊寻个乐子。
你却感激涕零!
古瑟:……
他能说什么?
半句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任性的理由,总该有的吧?
古瑟想知道,但还是犹豫了,没问。
因为以时吟这性子,怕是说出来,他也听不出真假来。
还能堵得自己哑口无言。
就像之前那些想感激的话,跑他那里一回答,愣是成了你自作多情,往脸上贴金了。
罢了,既然他执着还恩,便让他了了那个愿吧!
——
这几日自己折腾,连带着时吟都遭罪。
古瑟他心里有些过不去。
再说,人长大最好的证明,就是,自己心伤痕累累了,被伤得体无完肤,无力支撑,在爱自己的亲人跟世人面前,都要笑容可掬,谈笑风生。
因为,爱你的亲人看你难过会心疼,瞧不起你的人,只会嘲笑及落井下石。
即,不管时吟是哪种身份,他都不想时吟心底担心自己!
他顿顿的盯了许时吟,望着时吟突笑了下,自己爬坐了起来,一边无谓的道。
“有吃的吗?我有些饿了。”
突然道,说着整了整自己的白色褒衣,便自己下床来。
时吟意外的顿了下,因为突然转性子的古瑟。
时吟很尊重古瑟,虽然他有伤,但对于他的动作也没有制止,而是起身让了个位置,一边理着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