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着痕迹,是对大多数人来说。若是落入有心人眼中,她的动作还是很显眼的。
比如时刻警醒的昌溪池书院山长何明儒。
何山长一向君子端方,德行雅正,自从何家儿郎被皇家公主逼得卷铺盖逃离京城,他就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但凡接触有封号的女性,头顶的警报天线就竖得高高的,保持随时拉响的状态。
他自然是看见何廷树晕乎乎进主会场,身边长随拽都拽不住,又跟着赵孟元来到礼乐会场。喝茶吃点心举止豪放得如同狂生一般,风流潇洒是有了,但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幸好长临长公主的目光集中在年轻的学子身上,不管是为云安郡主挑夫婿,还是给自己挑面首。总归是没看见何廷树。
直到何廷树抱头而跑,动静太大,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
随后公主府长史赵玉兰离开会场,定然是长临长公主发现何廷树,让人围追堵截去了。
何明儒心下纠结,管吧,男女之事,牵连皇家和书院的颜面,好说不好听。不管吧,好歹是自家子侄,如今刚历练出成绩。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就此毁于一旦,着实让人不忍。
想了想,何明儒招来身边管事,压低声音道:“你让人盯着何廷树,还有公主府长史,若是公主想做什么,随时汇报给我。”
何管事应声退下。赶紧安排人去找何廷树,只是没想到刚转个弯,就听到公主府长史在让人打听赵孟元的信息。
这就……山长,自作多情了哟!
不过,何管事还是让书院的护院们,把何廷树塞到后院,等长临长公主走了再做打算。
何廷树也不敢乱走,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生怕出门遇到长公主府的人,就此成了公主的玩物。
“她都再婚了,也不收敛点。”何廷树垂头丧气地坐在软榻上烦躁道。
何管事笑道:“换过三任驸马了,皇家的事情,很难说到底什么原因。这任驸马是林家的嫡幼子,今年才弱冠的年纪。”
“上党郡的林家?”
何管事朝窗外看看,与何廷树闲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