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长途汽车上,除司机外只有托尔利一人。在车上,托尔利望着车窗外面的雪地和野田,回想起这一天以来的事,始终感到惴惴不安,心神难宁。
丽蓓卡?魔靥?
不,那不可能是病,没有什么疾病能让一个人变成那样。
魔盅日?难逃一劫?
他越想越慌,如坐针毡。
不知不觉,窗外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缰矢城到了。
长途汽车开进长途汽车站停下,托尔利下车搭了车回到自己家。他家是北城红砖街区的一间租来的小公寓里,他是在末世后,他的父母嫌养他太费钱,所以被父母赶出了家门,自那之后便独自一人做零工赚钱生活。
他回到家时,已是凌晨十二点多。
他将用来装自己教服和信物的背包随意地往发霉的沙发上一丢,然后就直接躺倒在了架子床上。
当他现在静下来后再仔细想一想时,却又觉得整件事过于荒诞,荒诞到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魔盅之日?哈哈……真的太假了……朱赏轮骗得了某些人,骗不了我。”
托尔利忽然间觉得没那么惶恐不安了,他长长地舒出一口裹挟着惶乱情绪的气,一蹬腿跳下床板站起身。
他脱去外套和毛绒衫,裸着上半身,打开洗手间的灯,洗起脸来。
洗完脸,他照了照镜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臂外侧有一圈红色的印迹。他低下头一看,发现那里是一圈咬痕,中间的齿印处结了痂,而周围一圈有些红肿热痛,他记起这是在和发疯的丽蓓卡抗争时被咬伤的。
“这咬力真是了得,没注意到的时候还不太痛。”托尔利想。
之后托尔利就再没有多想,草草洗漱了一下,用冷水浸湿了毛巾,敷在了肿热的伤处,然后就关灯回到卧室,还算安稳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