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散后,众官出宫。只有宇文述拖后没走,待众官全都离去之后,忙往后宫文和殿书房去面见文皇。
刚落座后,一封奏折都未看完,元岩便进屋通报文皇宇文太傅求见。文皇略有不满,心想,早朝再三问过是否还有本奏的,确认没有了才散的朝,这回屋屁股还没坐热,这老太傅竟然追到了后宫书房来了。
“唉!让太傅近前说话,元岩给太傅上壶好茶来。”面对德高望重的老太傅,文皇也没折,心中在不满也得见见了。
“陛下,非是老臣有意搅闹,却有一事不便在朝堂公议啊!”宇文述一进门便忙俯首施礼告罪道。他也知道连续1个多时辰的早朝,殿中百官如困倦了还可埋头打个盹儿,就龙椅上的皇上必须一本正经的忙着,诺大年纪了也却属不易。
“好了,好了,太傅请坐,有事便说,是不是我那?儿又惹了麻烦了?”文皇听宇文述这句话,第一反应便是自家老二又找事了,为这个儿子擦屁股的事情,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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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是看看这个吧!看后切莫心急,好事,好事。”宇文述忙把杨二给自己的信拿出递给文皇,同时也忙着打预防针,免得老迈的皇上惊的背过气去。
文皇看着一脸慈祥且挂满笑意的宇文述,犹豫的接过书信,慢慢的展开观看,就像手中拿的不是信而是装有一只青蛙的竹笼子般。
宇文述在一旁观察着文皇的脸色,只见文皇的脸逐渐的由白到红再到青,见事不妙,宇文述也不管文皇是否看完,忙小声说道:“陛下,这事看似没把朝廷看在眼里,其实是在为朝廷解决了一件大事,也让天下学子们更加感恩陛下。试想,苦读多年的学子长途跋涉到京赶考,却又铩羽而归,今后还有谁愿意去读圣贤之书?本朝第一次开科取仕原为天下学子提供入仕报国之道,大批学子却最终失望而归,断了报国之门,原本的好事便做成了坏事了。今后谁还愿意读书呢?今晋王殿下自己出资出人提供二次报效国家的机会给天下学子,岂不是好事一件吗?大不了皇上今后看重的大才,一纸调令便可调来身边做事,难不成晋王殿下还敢不放人?”随着宇文述的不断开导,文皇的脸色才又从青变红最后恢复到正常,直听完宇文述的解释后,起身说道:“唉!就算有功于朝廷,但终究堕了我天朝的威望啊!如此以往,今后朝廷的开科取仕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岂不是都到他河东什么潞州书院和讲武堂去了?朝廷威仪何在?不正合了他人口中的忤逆犯上之罪吗?老太傅想过没有?你那好学生想过没有?”
“陛下,这无非就是个名份的问题,若是将书院和讲武堂开设在京城之中,再冠以皇家名号,便可解决这两难之事。”宇文述说道,只要开设学院,在京城开办无疑比在河东开办更好,这是将晋王势力重新引入京城的一个机会。
“这倒是一个解决之法,让这数千学子就在京城入学,冠以皇家书院之名,便不失了我皇家威仪。”文皇一边考虑一边来回走动小声念叨着,眉头紧锁。
“但这也有些不妥,现今京城刚解决了皇子间的争储之事,刚消停不久,太子也安心政务。若是?儿借办学之名再次进入京城,两党之争战火又将重燃,势必又是你死我活之状。唉!此法不妥啊!”文皇思虑更深,他宁愿不作这事也不想看到两个儿子在身边互相残杀。
“那就以陛下名义下旨正式成立皇家书院和皇家讲武堂,只是将地址设在河东罢了。终学考录之时,陛下可派人临考监督,在统一下旨补缺任用分派各地。这一切都经皇家之手,任命指令也由陛下或交由三省各部签发生效,这样即可促成我朝鼓励进学的佳话且又不违制,岂不可以两全!”宇文述又进一步奉上良策,这些都是杨二可以接受的,杨二的意思是只要最终人要到河东去就行,形式上的东西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