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竟然沉沉的笑出来了,那笑声令在场的人不寒而栗,他侧过头精准的攥住了新娘的纤细的手,强势侵占他的指缝,扣的毫无缝隙。
而另一只手钳住新娘的下巴,令他看向自己。
齐墨低声喃喃“你有什么资格娶他?我们已经礼成,他是我的夫人,我的……”小白菜。
“你根本就没有问过他的意愿,这礼节自然是不作数的。”
齐墨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捏紧了霍无恙的下巴,淡声问道:
“你愿不愿意嫁我?”
霍无恙被迫仰头看他,头上的发饰很沉,弄的他脖子很酸。
漂亮的新娘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齐墨,泪珠再一次滑落。
霍无恙:“……”神踏马的泪失禁体质。
“愿意还是不愿意?”
齐墨又问了一遍。
“小宿身体弱,你别逼她!”
霍无恙眉毛一皱,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脑中炸开。
三月初,桃花开的正旺,她坐在椅子上等着青梅竹马的哥哥回来。
从母亲被沉船嫁河神后,她就只剩下了他,他是镇上的有名的戏子,靠着客人打赏来维持生活。
她也想帮他,一起走过困难,可是镇子上的人都不待见她,编织的灯笼被砸烂。
“死瘸子,灾星!”
“赶紧走!别让我们再看到你!”
“要不是你娘自己请愿沉船嫁河神,我们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她是灾星,出生的那一年大寒,天气寒冷无比,所有庄稼被冻死,镇子上的人很快就没了粮食,一开始还能忍一忍,久而久之,人们开始露出了残酷的面容。
开始互相残杀,食人肉。
她的父亲就是这样被杀死的。
活生生的被肢解,被啃食,满地的血。
后来,镇子上的人接连感染上了瘟疫,疯的疯,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