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听到他喊叫,走了过来。监工用方言朝他大声说了几句,络腮胡就骂骂咧咧地跑到三辆货车旁查看。
好险!还好反应快!我心里嘀咕道。
我假装穿裤子,从厕所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朝监工喊道:
“大叔,是叫我吗?”
监工看到我,放松下来,语气不满地说道:
“你不吃饭去吃屎吗?!”
“我不是和你说过,吃坏肚子了,闹肚子闹到现在。”
监工极其不爽的瞟了我几眼,走回门卫房指挥他们开门放车了。
小豪见我没有逃走,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坐在我旁边陪着我吃饭,一言不发。
饭后,我们斜躺在废料坡旁砖堆上抽烟。
“哥,现在怎么办?”小豪问道。
我没有回答,今天处心积虑地忙活了大半天,结果没逃成,着实有些失落。先前被兴奋压制的疲惫一下子全冒出来了,完全不想说话。
“回来去睡吧。”我向小豪招招手,回到了稻草房。
这应该是我被拐进来后最早睡的一天,小豪还在和其他人一样窸窸窣窣瞎鼓捣时,我就已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伙食果然有所改观,不再有快变质的食物,早餐有了炒酸菜配粥,午餐晚餐也正正经经煲起了饭,虽然没什么好菜,但较之之前确实已大为改善。
砖窑的生意如此兴旺,估计很是赚钱。所以安抚好我们这些免费劳动力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给他们干活,是非常划得来的。
这就像温水煮青蛙,生存条件的改善,极易令人丧失斗争的决心,尤其是对本就是流浪汉的那些人。不得不说,监工他们是聪明的。
一天中午饭后,小豪和我在砖堆抽着烟,我问道:
“咱还逃吗?”
小豪显得有些吃惊:
“啊?哥,你这啥意思?难道你不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