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收到崔媛冷冽的目光,咬了咬唇,正待分辩。
沈青棠便又说道:“如此,往后每日辰时,玉奴往静兰院请安可好?毕竟巳时初,爷便下朝回来了,玉奴得在观云居伺候着……”
听到这紧巴巴的安排,连老夫人都不由得侧目,谁家的妾室能忙碌成这样的?
虽说伺候主君和主母乃是通房丫头的本分,可也没有叫人日日两头跑的,多是在主君的院子里守着便是。
崔媛听了沈青棠这话,见老夫人脸色不好,连忙道:“哪里需要日日这般?不过十天半个月来一趟便是了。”
“一个月里头,一日不来也不成,省得传出去了叫人说咱们侯府没规矩。”
崔媛说这话在老夫人跟前做了好人,倒是想着轻轻巧巧便将此事揭过了,沈青棠可不愿意。
“玉奴前儿才从崔姐姐的院子里回来,今儿倒也不算是不敬主母罢?”
“也不知梅蕊姐姐是受了谁的挑唆,在爷的院子门口便将玉奴拦了,打量着不许玉奴伺候爷更衣不成?”
老夫人一听,原来还差点耽搁了家里的爷们儿上朝当差,当下更是不悦。
“媛儿,你且问问你这丫头,玉奴丫头说的可是实话?”老太太虽慈和着一张脸,可眉眼间的凌厉不怒自威。
崔媛立刻便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跪下!”
梅蕊听得这话,脸上臊得慌,连忙跪了下来:
“沈娘子,奴婢在大少夫人手底下做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您若早说要给大郎君更衣,奴婢哪里会……不过是顺路瞧见了,出于一片好心,便想着请您来静兰院同大少夫人说说话罢了……”
“大家都是伺候主子的,尽早把话说开了,不就没这事儿了吗?倒惹得主子们烦心。”
“您一言不发叫人扇了奴婢一巴掌,还叫奴婢跪着,奴婢实在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您,叫您下这样的毒手……”
一番话委委屈屈声情并茂,控诉着沈青棠虐打奴婢的狠毒。
沈青棠任由她抹黑,也懒怠解释,只道:“但凡是玉奴出现在观云居门口,梅蕊姐姐还是躲着点儿好,省得下次玉奴误会您在爷跟前争宠,倒坏了和崔姐姐的姐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