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睫毛抖了一下,并没有吭声。
她仰头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稍稍冲淡了身体的冷意。
薄时郁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真是小姑娘,涉世未深,不想说干脆就不开口。
“对面是浴室,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会有人定期来更换。几个客房都可以住,都是干净的。”
江织放下杯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唇边还留着一点奶渍。
薄时郁感觉自己继续坐着反而会让人不自在,略微又嘱咐了两句就起身进了房间。
看着男人走后,江织心底才微微松了口气。
和这么一个平时只能在商业新闻看到的总裁坐在一起,确实蛮有压力的。
江织把空杯子冲洗了一下,才起身去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江织抬手拿着置物架上一瓶沐浴液,挤了一点在手上,顿了一下,低头闻了闻。
很清淡的香味,但却不是薄时郁身上的薄荷味。
江织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心情,垂了一下头,匆匆的把澡给洗了。
从浴室出来,江织原本是裹着浴巾,推开门却看见门口柜子上放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是薄时郁给她拿的么。
江织犹豫了一下,就拿着衬衫换上了。
男人比她高大许多,衬衫穿在身上已经快到了膝盖,露出笔直的一双小腿。
身后脚步声响起,薄时郁端着咖啡杯,目光在江织身上顿了一下。
江织有些不自在的拽了一下衬衫,“谢谢薄总。”
“头发怎么没吹干?”
听到男人的问话,江织抬手摸了一下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没事,我习惯了。”
“会头痛。”薄时郁不赞同的皱了一下眉头,“就算是年纪小也不能随便糟蹋身体。”
江织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薄时郁换了一套家居服,黑色丝绒的布料,显得男人没有穿正装时那么冷漠威严,反而像是英式古堡的贵公子,眉眼深邃,瞳孔漆黑,垂眼看她时又冷意稍褪。
“薄总。”她眨了眨眼,“您多大年纪啊。”
薄时郁鲜少的怔了一下。
大部分人在他面前都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一句话要斟酌四五遍才敢说出来,可面前少女是个特例,每句话都直白的过分。
他眼底带了点笑意,“怎么了?我看着很老?”
江织诚实的摇摇头,这倒是确实没有,男人容貌俊朗,绝对足够帅杀一众明星。
“就是感觉像……”江织顿了一下,“和我差一个辈。”
几次三番叫她小姑娘,说话做事的语气像个长辈。
这下子薄时郁是真的笑了出来。
他屈指敲了一下在江织的额头,“吹干头发,早点睡觉。”
因为男人这句话,这一晚江织都没怎么睡好。
迷迷糊糊到后半夜,她干脆翻身坐起来,找出耳机戴上,听了一个很喜欢的CV配的广播剧催眠。
对她一个重度声控来说,这招从前百试不灵。
可不知道是不是听过薄时郁的声音,此刻再听这些CV的声音,只觉得粗制滥造,和男人的声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江织都快忍不住跑到隔壁把薄时郁摇醒,让他多说两句话哄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