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您还好吗?”
尽管是笑着的,但张胜男脸上的悲痛和生气根本掩盖不住,眼角的泪痕也很明显。
沈铃兰往她身侧一站,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张胜男,张胜男接过纸后,也不掩饰了,嘴角的笑变成了苦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沈铃兰摇摇头,“您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张胜男也不知是一时脆弱,还是信任沈铃兰,把刚刚那通电话的缘由告诉了沈铃兰。
她说自己曾经有个得意门生,在三年前溺水身亡,学校出于人道主义赔了她父母三万,她作为老师也给学生家里打了两万元。但那个女孩是家中独女,父母一辈子务农,培养了大半辈子的骄傲一下子没了,受了重大打击的父母二人也开始不断生病,这三年不断有阴霾笼罩他们家。
张胜男这几年能帮衬他们也尽量在帮衬,原本都还挺和谐。但自从沈铃兰出手阔绰,让张胜男制作试剂后,她把一半的钱捐给了学校,拿了另一半的钱给女孩家里,让其父母重新修建破旧的房子,还有治病后,张胜男家里闹翻了天。
张胜男的丈夫说她心有大义没有小家,是另一种自私。
偏偏她儿子也大学毕业了,想让家里买辆车代步。这么多年张胜男也存了不少钱,便跑到了4S店里,想给儿子买辆车,但没想到全款的钱还差一些,贷款又需要夫妻共同签字。
张胜男的丈夫对她拿了巨额佣金后,不给家里留下分毫,心里有颇多的怨言,这会儿根本不肯来4S店和她一起签字买车。
沈铃兰听完,毫不犹豫地向刚刚那个导购招手,“张教授看上的那辆车算我帐下。”
说完,她把自己的卡递给了导购。
“这不行——”张胜男要拦下她,但导购似乎见惯了这场面,也生怕她们之间一顿客气地推让会让自己这单生意黄掉,便眼疾手快地接过了沈铃兰的卡,一分钟不到,27万就刷出去了。
张胜男当了多年的教授,一直沉迷学术,身上多少有些文人的清高,她的脸一下有点红,下意识想拒绝沈铃兰。可儿子那边每天通勤搭地铁就要两个半小时,没有车的话寸步难行,如果只是自己的话,不要也罢,但是儿子……
她想了想,真心实意地跟沈铃兰道了声谢,还说下次有什么需要,她一定义不容辞帮沈铃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