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先生应该知道我是超凡者吧?”没等九条千彰回话,源夜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反正对方也会答应的。
“这是自然。”
“那以我的身体素质,我无论喝多少酒,就算是胃袋里全灌满了医用酒精,只要我不想醉,那这些酒精就不会有哪怕半点作用到我的神经上,我思考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源夜盯着杯中的液体说道,“超凡者固然是例外,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不是体质敏感,喝一小杯酒和喝一小杯水引起的身体反应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人们能从酒里面获得勇气呢?”源夜将酒杯略微举高,使其与自己的双眼平行,“古时的刺客因为一杯水酒而去刺杀君王,现代的胆小鬼也能因为一杯生啤而向喜欢的人表白,虽然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毫无疑问的,两者都从酒之中得到了勇气。”
“九条先生觉得,这种勇气从而来呢?”
“确实是很有意思的问题。”九条千彰听完源夜的话之后,思考了好一会才认真的回答道,“但肯定不是从酒本身获得的。”
“不,甚至不能说获得的,而是被赋予的才对。”
九条千彰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酒本身只是发酵之后得到的一种液体,这是毫无疑问的,无论人类给其编出如何曲折的故事、创造出如何华丽的词汇来赞美它,这一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
“说到底,酒本来就没有什么可高贵的。”九条千彰正色道,“真正高贵的,是人为了酒赋予的‘愿望’。”
“愿望?”源夜反问。
“对,就是‘愿望’,寄托在酒液中的‘愿望’。”九条千彰将自己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他人希望你能拥有敢于刺杀君王的勇气,所以就把这个愿望寄托在临行的水酒中,行刺的人喝下了酒,便连同他人愿望一起吞没了下去,如此他就会成为了能够面刺现世之神的绝世刺客。”
“他在那一刻就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了一个男人。”九条千彰不愧是搞传媒的,说起话来极有感染力,“因为他吞下了他人的‘愿望’,就要背负起这一期待,而正是背负着‘重物’前行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