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朱湘从来不会主动抱他或把头埋在他怀里撒娇。
胡临愣愣的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又蹭又拱的朱湘。胡临唇瓣张了张,才轻声问道:“阿湘,你这是做什么?”
朱湘抬头,一脸委屈,“夫君,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胡临不愿拒绝朱湘,只有些害羞道:“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我触碰你吗?你现在怎么?”
朱湘的手一把伸到胡临腰间,她只轻轻一拉胡临的腰带,胡临就顺势倒在了床榻上,朱湘趴在胡临的身上,头深深埋在胡临的怀中。
胡临伸手将被褥给自己和朱湘掖好,他抚摸着朱湘的后背,轻声解释道:“阿湘,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都可以去见辛楚。因为你虽嫁给了我,但你是自由的。除了你不能离开我以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支持你的。”
朱湘轻声问道:“阿临,你为了我再也不能回郴州,你后悔吗?”
胡临笑的温柔,“这有什么后悔的?朱湘,你是我的一切,有你,我便知足,没你,哪怕拥有这世间的一切,也是徒劳。在我心里,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朱湘听着胡临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她的心都快甜到消融,朱湘抬头,双眼深情的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傻瓜!”
语毕,她一下吻住了胡临那红到滴血的唇瓣。
床帘落下,床榻瞬间咚咚作响,直到后半夜,烛火熄灭,屋子里才动静全无。
十月下旬的天越发寒冷,空中虽有艳阳高照,但冷风来袭时,令京畿城外穿不起厚衣服的流民乞丐冻的瑟瑟发抖。
京畿城外,流民成堆,周边的镇子里瘟疫蔓延,病死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尸体也堆成了山丘。
周灏走在京畿城外的山野之地,他身后跟着五万人马在城外四处转悠。
周灏今日是来平叛大乘教的,当周灏手下的探子打听到大乘教的教徒在京畿城外的镇子里栖身时,周灏便命令手下的五万人分为二十组,一组两千五百人,分别去京畿城外的二十个镇里搜索,只要找到了大乘教众,格杀勿论。
五万人听令后,动作利落,熟练的分成了二十组,周灏随意带了两千五百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其余人也都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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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镇离福兴镇不远,是邻镇。
镇里的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房屋皆都大门紧闭。
“砰砰砰、砰砰砰……”
接连三家破败的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三家大门被打开时,每一家都走出了一个男人,这三男是平民百姓,他们身着粗布麻衣,虽高矮不一,年龄相差悬殊,但他们皆都皮肤粗糙,骨瘦如柴。
门外站的是福寿镇里的衙役,他们个个身穿布衣官服,今日他们是来收赋税的。
可是这个月的赋税福寿镇的百姓已经接连上缴三次了,现在家家户户穷的叮当响,哪还有赋税可交?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青年男子跪在地上苦命哀求道:“官爷,我家这个月真的交不上税了。如今福寿镇里流民遍地,乞丐抢食,地里还常常闹鼠疫,庄稼一长出来就被老鼠啃了。所以还请官爷多宽限些时日,下个月月底,小的定会将这次的粮食补上,还请官老爷开恩呐…额啊…”
男子话还未完,便见一道鲜血挥洒在众人眼前,男子的头瞬间掉落在地。
众人见此,全都傻了眼。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百姓生于乱世,命贱如蚁。朝廷开支无度,皇帝昏庸无道,不管黎民百姓,如今这乱世天下,还有谁,会顾百姓的命呢?
官差对着滚了一地血的头颅笑的一脸凶狠,“众人看到了,这就是不交税的下场。你们给爷听好了,三日后,爷来收税,不交者,犹如此人!”
官差语毕,一脸傲气的离去,跟着他出来的十几个官差也都趾高气昂的离去。
两个开门后的百姓一脸绝望的瘫坐在地,就在他们心死如灰时,远处,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带着五十个身穿布衣的百姓推着一车粮来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