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小狗的死是错在我过于心急,如果我能再等等,等它长大能跑能跳了,它就不会被我的粗心大意而摔死了……”
那日的秋风飒飒,空中落下了蒙蒙细雨。
白清兰在和杨安辰一起将小狗的尸体埋葬后,白清兰才回了房间,楚熙相伴左右。
白清兰趴在床榻上,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楚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声安慰道:“清兰,小狗已经死了,你再如何哭泣也挽不回它的命,若你还是心有不安,要不我安排一场法事为那只小狗超度一下。”
白清兰伸手擦干泪水,“熙哥哥,这世间的生命好脆弱啊!像面镜子一样,一摔就碎。”
“所以呀,我们才更应该珍惜当下这美好的生活。”
白清兰起身一把扑进楚熙的怀中,楚熙双手环抱她,白清兰问道:“熙哥哥,生命这么脆弱。那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离我而去啊?就像那只死去的小狗,突然离开我?”
“天地赋命,生必有死;自古圣贤,谁能独免?”楚熙抚摸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清兰,生死是由天定的,我们谁都逃不过。所以我终有一日会因死亡而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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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兰从楚熙怀里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紧紧看着楚熙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你可不可以慢点死,至少也要等到一百岁再死。”
楚熙一脸疑惑,“为什么?”
白清兰一脸单纯无害,“因为我活不到一百岁啊!”
“噗~”一向谦谦君子的楚熙在听到白清兰这幼稚的话语后,也不由得大笑出声来,“傻丫头,你是怕我先死你前头了,你孤单寂寞啊?”楚熙止了笑,他突发奇想问道:“清兰,你怕死吗?”
“浮生人怕死,蝼蚁命何轻。熙哥哥,我是个俗人,怎么可能不怕死!”
楚熙闻言,他眸色深了深,无比认真的应道:“好,清兰,那从今日起,我就为你活着了。我会不惜一切留着我这条命,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天上人间,黄泉碧落,我都陪着你。我发誓,这世间任何人都会离开你,但我永远不会。如何?”
楚熙的话真挚而热烈,但年幼懵懂的白清兰却听不出话中深意,她只觉得面前的楚熙待她可真好啊,好到能陪她同生共死,能守着她一辈子,不让她孤独寂寞。
可楚熙的一字一句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好,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楚熙因自己的出生,从小就经受了许多磨难,他在逆境中长大,自然会比白清兰早熟许多。
楚熙深爱白清兰,可能是因为白清兰说出的那句“小公子长的真好看,我缺个夫君,小公子长大后愿不愿娶我?”
白清兰的这句无心之言,却叫楚熙当了真,记了一辈子。
可能是因为白清兰和他是少年夫妻,而白清兰长的好看,与他郎才女貌,又博学多才,文武双全,是他年少时一眼相中的妻子!
可能是因为楚家家规,也可能是因为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又或者是白清兰的过人之处打动了她。
楚熙对白清兰执着深情,对她的爱此生至死不渝。
白清兰闻言,便伸手,“好,那我们拉勾!”
楚熙宠溺的笑着,他用手刮了刮白清兰的鼻梁,“小幼稚鬼!”
语毕,却还是伸手和白清兰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秋日的秋景短暂而美好,正如这难以忘却的回忆,短暂却幸福。
街道上,小厮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让楚熙回过神来。
韶思怡看中了一家小摊上的首饰,楚熙不想旁人误会他和韶思怡的关系,便将随身携带的钱袋给了韶思怡,还叮嘱她,“韶姑娘,喜欢什么就自己买吧。”
本来还欢喜的韶思怡,在听到这不冷不热的嘱咐后,欢喜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韶思怡笑容僵硬且尴尬,“哥哥,其实这街市也没什么好逛的,要不咱们回去吃饺子吧?”
楚熙笑道:“好!”
语毕,两人转身,一道离去。
亥时一刻,空中雨雪霏霏。
承清宫内,灯火辉煌。
萧瑾年一身玄衣,手中抱着暖炉,端坐在桌案前的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