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很多时候,李云洲都没有真正用心去了解柳青青。
就算是她的倾世容颜,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李云洲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可是从京城至此,这一路走来,这个可怜的女子,渐渐的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痕迹。
“或许是怜悯吧!谁让咱心软呢!总不会是日久生情吧!”李云洲甩甩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些天里,他尝试着配制了几副解毒剂,在柳青青满是怀疑的目光中试吃了几次。
几天下来,她除了出恭的次数变多了,体内的阴气没有一点点减少。
这让李云洲尴尬不已,刚吹出去的牛,结果就啪啪打脸。
出了港口往南,有一片大湖,使团过了这里,到达龙渊河后,会有南诏方面的卫军进行护卫。
“这边野草茂盛,风景优美,正适合姑娘出恭。”李云洲背过身去,不去看她。
柳青青羞红了脸,虽然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可那毕竟是在黑夜,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又怎么能不难为情。
李云洲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脑海里立马有了画面,他摇了摇头,随口问道:“知道这个湖的名字吗?”
“南诏人管它叫做北海。”柳青青拨弄着眼前的野草。
“你什么时候去的南诏?”
“小时候便去了,听说那时候爷爷是帝位的最强争夺者,可还是失败了。于是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来到了南诏。一路上我们化作流民,乞讨为生,直到来到了南诏才有些好转。”身后传来柳青青平淡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在南诏的一个小山村,我们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身后没有追兵,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真的像噩梦一样。”
李云洲皱着眉头,家破人亡,背井离乡,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么能适应呢!
“山村的生活清苦,母亲见我和哥哥日渐清瘦,便偷偷去当了她的贴身玉佩,没曾想却带来了灾难。”
“肯定是有人认出了玉佩的出处。”
“有天夜里,村里来了许多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整个村子血流成河。为了保护我们,侍卫们死了,父亲也死了,母亲带着我俩慌不择路,来到了一处营地,这才侥幸逃脱。”
“后来呢?”
“后来!我们是刚脱虎口又进了狼窝。那处营地里有南诏的一位大人物,在得知我们的身份后,便把我们送到了南诏都城。”
“他们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李云洲眉头紧蹙。
“是呀!也别说他们了,不知公子是怀的什么意?你们大隋又是怀的什么意?”柳青青笑问。
李云洲一时语塞,半晌之后才小声说道:“南诏毕竟是敌国。”
柳青青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伤感,“父亲生前也这么说,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身在异国,举目无亲,确实够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