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颜言道:“只要陛下认可,就能算数。等开春之后,你先带着人把今年的庄稼种上,至于作坊,得先出图纸,把王管事贪掉的银子拿回来,再行建造。”
二人回到庄子里,李总管便带着一本账本,指出来一些不合理之处:“经过走访佃户,重新计算亩产,检查仓库储备和账本,发现这王管事胆子大的很,一万斤的粮食,有的记录一百斤,有的记录一千斤,有的干脆就没有记录,私下派人都拉出去倒卖换了银子。”
陶颜言眼神一暗:“这么说,陛下的皇庄,陛下就得了一两成,其他都被那王管事贪了?啧啧啧,果然是硕鼠。还有别的吗?”
李总管道:“还有佃户的租子也被他贪墨了,记录的人数不对,至少每年贪了三成。佃户们日子过不下去,向庄子上借银子,他拿着贪墨的银两放印子钱,从中又赚一笔。里外里空手套白狼,他是肥的肚子里流油啊!”
“哼,一个小小的管事,竟然如此大胆!把这些都全部记下来,到时候让京兆尹一并审问,务必要把他贪掉的全都还回来。”
简单吃过午膳,京兆尹便亲自带了官差过来,主要是查证佃户们告发的事,好给王管事定罪。
京兆尹特意来见了陶颜言,态度十分恭敬,把审问王管事及其招募的打手的情况都一一作了禀报。
“那王成福用了刑,都招了,手上沾了六条人命,肯定是要以命抵命的。他还招供说,王国公府的二爷就是他背后的靠山,从皇庄贪墨的粮食也是通过王二爷的路子卖到外地的。他们这样内外勾结已经快四年了,自从王管事上任就陆陆续续在干,王二爷那边有真实的账本,一早,宫里就派了人将王二爷扣下了。”
陶颜言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李总管:“国公府是皇后的娘家,想必,皇后一定会大义灭亲,亲自追回赃银吧?那咱们就把查到的都给京兆尹大人,劳烦大人秉公办理,帮陛下追回他的财产。”
李总管忙不迭让人誊写资料,毫不藏私地全都转交给了京兆尹。
等京兆尹走了,李总管才悄悄道:“陶婕妤不去继续插手是对的,涉及皇后和国公府,就让上面的人去办吧,免得引火烧身。不过……”
李总管有些欲言又止,陶颜言笑笑道:“李总管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总管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您是及时收手,不参与了,可拦不住别人趁此机会拉皇后下马。这后宫……怕是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