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牢房门的木栏杆上几乎都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物质,看起来还有点黏。
山贼伸手开锁,推开木门。
手心沾了一层门上的黑色,他直接在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擦擦,“进去。”
顾静宜顺手从山贼腰上偷走钥匙,然后走进牢房。
仔细看去,地上的稻草长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霉点子。
旁边的牢房静悄悄,不过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传来。
顾静宜等山贼走后,哗啦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偷来的钥匙。
咔哒!
锁打开了。
顾静宜走出牢房,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有人忽然喊道。
顾静宜回过头,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挪出来,来到牢房边。
只见这人膝盖以下,双腿被反方向折断,衣服上还有大片黑色的污血。。
“你是谁。”顾静宜问。
“我是漕运码头大当家的儿子曹远,不幸被山贼抓住。
往家里送了求救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半个月也没有回信。
昨天我想偷偷溜走,被山贼发现打折了腿。”曹远坐在地上,神色颓然。
折了腿,他还怎么离开。
顾静宜看他一眼,见他面色隐隐泛着青白。一副心如死灰,命不久矣的样子。
“我不是被抓进来的人质,我是来索命的赏金刽子手。
明早之前帽儿山山贼就一个也没有了,你要是不想身死异乡。
就撑着一口气,自己回家。”
曹远怔然,他怎么会听不出。
对方这是看出了他没有活着的念头,刻意说这话激自己,让自己坚持活着。
但是,看着顾静宜单薄瘦弱的身板。
曹远脸上划过苦笑,“出了牢房一路往北走,有一处悬崖。
那里藤蔓又粗又结实,你这样瘦小的身材,可以拉着藤蔓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