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身上的冰冻开始比这个夜冰冻,眼镜反射着寒光。
怀里的暖萸似乎有点发抖,凌寒注意到后,望向怀里的人,暖萸的眉头皱起来有点不安,脸颊和耳朵有点发红,淡淡的酒气染着这一条鱼。
凌寒的寒气逐渐散去,他感觉被她暖化了,他忽略掉短信的内容,此刻优先只想照顾好暖萸,明明只是一个病人,但是为什么却那么在意,是奇怪的宿命设定,还是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有过暖萸这个人的存在。
凌寒在孤儿院长大,但是进孤儿院之前受过严重脑震荡,他只记得十岁以后的记忆,此前的记忆都记不得,但是记得自己想做一个医生,真是奇怪得很。
W先生后来一直资助他的学业,加上凌寒自身的努力,他完成了自己从小的志愿,但依然找不回来志愿的来源,失去的记忆也找不回来。
暖萸的首次出现,在凌寒眼里,像是电影里另外一个主角的登场,她说着普通病人的台词,却在他的眼里清晰而重要。
是名字特别吗?他问过自己,没有答案。
再到后来从黑夜的海浪里将这条鱼打捞起来,这条病得奄奄一息,快要溺水的鱼,为什么这些相遇都那么偶然又必然,为什么自己会为这些相遇加那么多意义,为什么今晚醉醺醺的她又落到自己的怀里,自己失去的一部分要找回来了吗?
“凌寒.....”怀里的人似乎在微弱地呼唤他的名字,他疑惑。
“凌寒,好冷,我好冷。”暖萸自然而然地呼唤着凌寒,她蜷缩着身体,往凌寒怀里躲,向这个寒冷孤单的人索取温暖。
酒气似乎被夜的风吹散一些,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凌寒好看的下颌线,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凌寒?”
凌寒望向暖萸,暖萸双眼被酒气晕染得迷迷离离,像个天真孩童,睁着纯真的眼喊凌寒的名字,声音熟悉得似乎从生命里某部分里被铭记着的。
“我在。”凌寒温柔地回答。
“我在做梦吗?我在哪里?”暖萸又问。
两人距离靠得近,互相体温交缠着。
“也许我们都在做梦,暖萸,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暖萸啊,温暖的暖,山茱萸的萸哦,不是那个菜市场里的鱼,是山茱萸,知道那个吧.......”暖萸像个小孩叽叽喳喳。
凌寒不知道自己温柔地笑了:“我知道,是一种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