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看着那刀片有些错愕,他一精密零件老师傅,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东西,冷不丁拿出来吧,还觉得有些陌生。
“你要做这东西,为什么不找刀片厂?”
“手术用刀片对于精度要求高,而且,这还只是最简单的。我看厂子里有磨削机和抛光机,想来是能做的,就是不知道老师傅的工艺掉不掉链子。”沈润秋瞥他一眼。
“您要是没这个能力,就还是别做了,换个能做的来。”
陈建国心下一惊,嘿?
这小丫头片子瞧不起谁呢?
他陈建国早些年在钢铁厂一线车间当普通工人,死皮赖脸跟着厂里老师傅学了三年,一跃成为技术工。
厂子里的卡尺测量最多到毫米级别误差,他愣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练到丝米估读。
虽然后来测量工具更迭,他这苦练的技术也派不上用场,但是在厂子里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来江南省之前,谁不知道他蝉联了五年的技能大赛冠军?
陈建国瞪了一眼沈润秋,说了一句:“你等着的。”
然后转身小跑着去门房里取过来他的工具包,啪地放在桌面上,还能听到工具之间碰撞得砰砰作响。
这包不小,而且里面的工具也不少。
可以说,这里面东西囊括了五十多岁的老陈半辈子的心血。
他在里面翻找一番,终于是找出来一个小型卡尺,从沈润秋手里接过刀片,陈建国测量一番,低头又掏出来一支铅笔把参数写在墙上。
陈建国穿了一身干净的深蓝色工作服,尽管如今没有订单工作给他做,他仍旧保持着平时上班的态度,该几点到就是几点到,即便只是看大门,他也当成从前那样。
老师傅量了半天,对着他记下的数字又分析了两眼,才道:“我们的机器,能做到这个精度。”